德宁郡主没料到林子朝会突然到春宴来,张着嘴愣在当场。
“德宁郡主莫要毁人清誉,苏大小姐当时已然昏厥,是子朝心急于她失了礼数。此事与她无关,全因我而起。我会负责,到苏家提亲!”
“什么!你不能娶她!”
林子朝此话一出,宴厅里一片哗然,德宁郡主还未来得及惊叫出声,就被苏筱筱抢了先。
“她已身患绝症,无药可医,仅能堪堪延续几年性命,不可能嫁人的。”
苏筱筱不顾一切的出声阻止,苏时韵几次三番打她脸,已让她恨到了极点,现下听到最喜爱的男人也要被抢了去,顿时失了理智。
苏时韵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苏筱筱心眼小受不得激,原以为还需一两次宴会,她才会因嫉妒在其他小姐议论时透露她得病的消息,没想到竟比计划还容易。
“你胡说什么!”
林子朝听苏筱筱这么说,立刻动了怒,想拉她问清楚。
可还未等宴上的人回过神,苏时韵便亲口应下了。
“是,堂妹说的没错,我已身患重症。将军救人心切,时韵只有感激,将军也不必介怀了。”
半晌都没人再说话,只有太子不合时宜的轻笑了一声,若有所指的感叹。
“可惜了…”
此后宴会气氛沉重,长公主心绪不佳,旁人便不敢再说什么。
苏时韵面上不显悲喜,平静的接受众人的注视,让不少人对她燃起几分钦佩怜惜之情。
人总对将死之人格外宽容,那些嫉妒、厌恶的面孔全换成了同情和惋惜。
自她说出自己的情况,林子朝就像被夺了魂魄,一直低着头。
魏延宇更是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盯着她,似乎有话想问。不过苏时韵完全不想理会,因为今日之后她就能彻底摆脱他了。
宴会草草结束,众宾客匆匆离席,想必苏相独女病重的消息不多时就会传遍京城。
苏时韵走出长公主府时,心情无比轻松。
“苏时韵。”
没走几步便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叫她。
回头,韩榕站在那里,素白长袍清冷如月,依旧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模样。
“韩公子可有什么事?”
“在下自幼体弱,识得一些好的医官郎中,苏小姐可以去看看,未必真的无药可医。”
韩榕说着递上一张写着郎中的姓名和住址的纸。
苏时韵有些意外,她竟从那平淡的话语中听出几分关心。
“那就多谢韩公子。”
她接过纸,韩榕没再说话,径直转身离去。
就在她思索韩榕为何忽然和她搭话的时候,一转身竟撞在了魏延宇身上。
魏延宇正神色不善的盯着韩榕的背影,被这么一撞才回神看向苏时韵。
“你真患了重病?”
“千真万确,五殿下若不信大可找医师来看,所以还是不要在我身上费心思了。”
“时韵,我…”“时候不早,我先回府了。”
生怕多一秒就会忍不住拔下发簪捅死他,苏时韵打断魏延宇的话,直接坐上了轿子。
轿子行到府前,苏时韵下轿进门时,被急匆匆往外走的兄长撞了个踉跄。
“我有急事出府,韵儿没事吧?”
苏时韵的目光停在他胸口掉出的一物上,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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