蔊天色渐暗,城里的街道燃起灯火,染得一片橘红。
自她嫁给魏延宇后已经很多年没逛过灯会了。
她想起前世这年的元灯节,她和魏延宇同游,在廊桥下定情。
明亮的灯火透过彩纸,在他脸上打下绚烂的斑驳,修长的手指递出寄情书信,文词间的炙热让她烧红了脸。
她羞涩的还以腰间的玉佩,定下一生之期。
看着那双眼睛,她曾以为是真情。
“嗖,啪!”
节日的烟火放起来了,硕大的火花从院外不远的天空流落,璀璨美丽,点亮了苏时韵漂亮的眼眸。
身着玄裳的少年踏着漫天流火走进院子,风吹起他的衣袂,英姿飒爽、俊朗无双。
他的眸中倒映着大红的倩影,满是惊艳之色,竟比天上的银河更加绚烂。
“因因,你…真的长大了。”
“既如此,子朝哥哥为何还打趣我?”
因因是只有林子朝和兄长会叫的名字,儿时她爱哭,他们总“嘤嘤、嘤嘤”的打趣她,随着年长懂事,这个称号便变作了“因因”。
苏时韵像小时候一样调皮的凑近,却让久经沙场的林少将军红了耳廓。
他移开视线,玩笑着用手轻拍苏时韵的头。
“爱哭鬼,就算你七老八十了,我也忘不掉。”
熟悉的语气和相处模式,让苏时韵心头一暖。
“快走吧,琼羽楼散金诗会快开始了。”点点火光向天边飘去,街市那边已经开始放孔明灯。
苏时韵随林子朝出府,府外却只有一匹黑马。
“子朝哥哥…这马?”
“是我的宝骏越云,现下城里到处是轿子,骑马去还快些。”
苏时韵虽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可灵魂却是二十二岁的妇人。
二人同乘一匹,似乎有些不妥。
不过未等她犹豫,便落入了温暖有力的臂弯之中。
少将军虚揽着她的腰,用一种极其利落的姿势翻身上马,将她稳稳拖于马鞍之上。
马蹄扬起尘灰,苏时韵的红裙在空中飘荡,俊朗男子护她在怀,美的像一幅画。
他们一路疾奔向繁华的灯火,张扬肆意,引路人纷纷驻足。
他们到主街之时,琼羽楼的歌舞已经开始。
贯穿京城的水道两旁挤满了看表演的百姓,身着轻纱的歌舞姬乘舟随水而下,身姿曼妙、美轮美奂。
琼羽楼每年元灯节都要在京城表演,还会举办举国闻名的散金诗会,引天下文人前来对诗。
诗会博得头筹者不但会获得独一无二的珍宝,琼羽楼还会以他的名义,沿河两岸洒下铜板救济穷人来提升名气。
此事一举两得,夺魁者名扬天下,琼玉楼也能结识人才,为日后铺路。
苏时韵向琼羽楼风景最佳的那处平台望去,一个身量挺拔修长,戴面具的男子坐在主座,想必就是天下第一富商萧钱了。
兴办此事花费巨大,琼羽楼之所以能一掷千金,全因背后的主人是萧钱。此人身份神秘,上一世从魏延宇那里也知晓些他做的生意和秘辛,可谓手眼通天、让人叹服。
若能结识此人…
苏时韵思索着,肩膀却被狠狠撞了一下。
“不长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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