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稚嫩的紫檀,苏时韵意识到一个荒谬的事实。
她竟回到了还在苏府做姑娘的时候。
“小姐,老爷那边还在等您回复呢!您定是要选五皇子同游吧。”
紫檀说这话时带着一抹了然的笑意,她自小和苏时韵一起长大,向来最懂小姐心思。
五皇子,魏延宇…
苏时韵听到这个名字,瞬间回忆起活活憋死的窒息感,胃里一阵翻绞。
说什么尊贵体面,那些皇子大献殷勤可不是为了她苏时韵,而是为了皇位。
苏相是“天下第一臣”,得了苏家的助力,夺嫡自然如虎添翼。
上一世父亲曾摸着她的头,黯然道不愿她嫁入皇家,幸而她得了意中人,也算圆满。
那时她单纯愚笨,竟从未明白这层深意…
“让父亲都回了吧,明日我哪个皇子的约都不赴。”
苏时韵声音冰冷,与她往日的温柔绵软截然不同。
重活一世,即使万劫不复,她也要救苏家出水火。
而当务之急就是离皇室子孙那群祸害越远越好。
她攥紧腰间的玉佩,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轻易将它交出。
“可是小姐…”
紫檀有点吃惊,小姐性子娇柔,平日与她讨论总要犹豫半晌,断不会如此冷硬的全然拒绝。
“没有可是,我身子不适,趁舅舅还未云游,请舅舅来帮我看看。”苏时韵的舅舅是清修之人,更是当世有名的陆神医。
自苏时韵的母亲亡故后,他便离了京城去修行,直至近日方才回来,不过仅作短暂停留。
紫檀忙出府请人,不到一个时辰就带人回来了。
陆神医诊病向来不许旁人在侧。
等屋内丫鬟退去后,苏时韵忽而深深一拜。
“舅舅,侄女想求您予我落神散。”
“落神散是最阴狠的毒药,你怎知…韵儿可是要害什么人?”
听了苏时韵的话,陆清离霎时严肃起来。
不怪他变了脸色,这药确实厉害。
服下落神散的中毒者就像患了难以治愈的绝症,身体日渐衰弱,直至三四年后身殒。
此毒从脉象上根本看不出,就算医术高超的医者也寻不到半点端倪。
寻常人无论服多少汤药,都只能眼看毒入骨髓,回天乏术。
这药貌似是某种秘药,在安国几乎无人知晓其存在。
若不是前世魏延宇中毒生病,苏时韵遍寻江湖找舅舅诊治。
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害死母亲的毒药。
“舅舅放心,韵儿不是要害人,这药是我自己吃的。”
“什么?胡闹!你可知此毒难解,唯有蓬丘岛能找到新鲜的药草入药,且需日日服用,直到毒性清退为止…”陆清离皱眉,他是清修之人,很少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听得此话,苏时韵非但没退缩,反而直接跪了下去。
“我知舅舅痛恨此药,可我有非用不可的苦衷。舅舅若信我,三年后我定去蓬丘岛找舅舅解毒…”
陆清离离开时,桌上多了一个瓷瓶和一本厚厚的医书。
苏时韵叹息,前世被毒死,重生竟还得吞下毒药,只不过这次是自愿的。
“紫檀,林少将军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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