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往日,有人敢这样甩她巴掌,程暖暖定扇回去十个。
她从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可这次是她们。
一群从阳光下被拖进深渊淤泥的红玫瑰,被迫在这脏污中被同化被腐蚀被开出枯黄的花叶。
她们漂亮又年轻,本该是盛放的。
对,本该是灿烂的。
看到她们就像看到了沐安安。
该怨谁呢?该怨那惨无人道泯灭人性的畜生们,该怨那法外的阴沟老鼠们,不该怨她们。
程暖暖扯了扯唇角,没任何语气的说,“打过了也该消气了,我继续去工作了。”
说完没再看她们,大口喝了几口水就下楼工作了。
李梦琪被气急,不是因为程暖暖的不屑语气,而是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可怜。
程暖暖可怜她们,同情她们。
这种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很不爽,可她好像接受了。
李梦琪坐在椅子上,后面的其他人见她没打算追究,就也开始补妆,为下一轮的客人做准备。
她没说什么,就那样坐着,半晌才掏出一根烟抽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接受了别人这样的眼神?
弯腰捡起地上的五根烟头,一滴泪无声地砸在手背上,身子一顿。
切,不屑低嗤,“小丫头片子,装纯就算了,还装圣母。”
这笑带着自嘲。已近夜晚,觥筹交错。
程暖暖穿着性感的兔女郎装,这是白枭的命令。
王柔站在白枭的旁边,低着头不说话,像是憋着一股劲。
见她不出声,白枭侧目看了一眼,“有事?”
“没有。”王柔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能听出里面的怨愤。
白枭的眸光一凛,“对我有意见。”
王柔没反驳也没应下,算是不置可否。
白枭冷笑,“不要在这给我打哑语,你若是可怜她,你就穿上那衣服同她一起。”
“她才十八岁,她不该在这。”
“……”
“她就该在这,罪孽深重的,都该在这。”
包括他们。
王柔沉默,转身离开。
是啊,他们都有罪。
吧台今天少人,程暖暖要送酒更要调酒,有些忙。
嵇月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暖暖,一楼13包厢,客户点名找你呢。”
一楼……程暖暖朝她指的方向看去,瞳孔一骤,旋即拿上最好的酒招呼去了。
包厢不大,但很干净,偶尔有香烟的味道。
见人进来,张洋的脸上才有了笑容,碍于身份怕暴露,一上来也不敢表现得太亲切。
程暖暖把酒倒好递给他,眉眼弯弯,“张洋哥,你怎么就这样坦荡的进来的?”
张洋拿起酒抿了一口,打量着她的穿着,紧皱眉头。
“天天就穿这些?”张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看见她穿成这样,还是不大高兴。
程暖暖小他十五岁,不知不觉把她当成女儿了,有种严父的感觉。
“害,在这脱光了都不算什么。”程暖暖调皮一笑,指向对面的包厢。
一个女郎正赤裸着跳钢管舞。
张洋迅速移开目光,眼神示意旁边的石头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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