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相反还很耐心。
程暖暖站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被鲜血和污垢所覆盖,在清水轻搓下逐渐清晰,露出原本白皙的小脸。
尤其是看到下巴那颗只剩下一半的半圆黑痣,心尖一颤。
阿央?
程暖暖不确定,又仔细看了两眼,的确是阿央!
可他为什么会在这?!
白枭轻轻脱下他的背心,擦到腰部的时候动作一顿。
程暖暖顺着他的停顿看去。
一道狰狞的缝合线,歪七扭八的在溃烂的伤口,从胯骨向上延伸,几乎贯穿整个侧面。
这缝合的不如不缝!
白骨隐约可见!如果有撞击,里面的东西随时会被撞出来。
说明他们并没有把人当人看!
白枭没任何表情,继续擦试。
周围漆黑寂静,可程暖暖的心脏剧烈起伏跳动。
夺过他的毛巾,“不要擦了!”
紧紧抿着唇,十指颤巍地抚上那血淋淋的伤口,被挖走的是他的肾!
是一颗肾!
白枭没说话,静静看着她。逆着月光,看不清她的脸,视线中只有那葱白小手稳稳拿着剪刀切开他的缝合线,再利落地穿针引线。
可唇齿轻颤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的情绪。
白枭察觉出不对劲,“你认识他?”
程暖暖没回答,处理好伤口关上车门,坐在后面。
白枭眯了眯眼,漆黑的眼睛盯了她两秒,继续开车。
三个小时里都没有再说话,期间男孩痛苦地拧着眉,时不时梦呓几句,说的含含糊糊,程暖暖尝试过贴着耳朵,可还是听不清。
直到白枭开窗抽了根烟,风声如拍窗般震耳。
男孩也被这风吹的悠悠转醒,小脸苍白冰冷,干裂的嘴唇在沾水的棉签下起到微微的湿润。
见他醒了,程暖暖黯淡的眼睛才有了神气,下意识习惯性地伸手将他拉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肩。
男孩痛苦地扯着嘴角,警惕地推开她。
程暖暖一惊,“不要动!你的伤口……”
男孩的双眼猩红,低吼出声,嗓音沙哑。
“不要碰我……滚!”
白枭冷冷一笑,“这下舒服了?”
是在骂她被好心当驴肝肺了!
程暖暖不怒,拿纸拭去他额头的涔涔冷汗,柔声安慰,“不要怕,我们……我是好人。”
男孩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疼痛让他难以动弹,加上昏迷醒后的虚脱无力,刚才猛地推那一下已经是他的所有力气。程暖暖从后备箱翻出一张厚饼递给他,“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男孩死死瞪着她,虽未开口说话,但这犀利不同于他这个年纪的眼神已经代表拒绝了。
白枭把车停在路边,大步绕到侧边,拉开后座的门,“既然这么不识好歹,那就扔了。”
程暖暖严肃着脸,狠狠关上车门,怒道:“白枭!这样做没意思!”
几秒的沉默,他才放弃这个想法。
“……”
“坐飞机。”
程暖暖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白枭没多说什么,“你确定要带着他颠簸一路?”
掏出手机,给助理林风发定位。
程暖暖不理解,许久才说。
“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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