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的到来,对于李瑛政权来说绝对是一针强心剂。
因为公卿们被扣在长安,李瑛身边的支持者只有裴宽一个朝廷重臣,这也让灵州朝廷缺少了一些信服力。
而曾经担任过宰相的张九龄千里来投,无疑会让灵州朝廷的成色大增。
“张相,朕终于等到你了!”
李瑛甚至忘了披上大氅,只是穿着略显单薄的龙袍,就匆匆来到行宫门前迎接张九龄。
“臣张九龄拜见圣人!”
张九龄年已六十五岁,胡须都已经花白,但精神依旧矍铄。
从荆州到萧关千里迢迢,他一路栉风沐雪,看起来一身风霜,见到身穿龙袍的李瑛急忙深深作揖。
“张相快快请起!”
李瑛急忙上前搀扶起张九龄,这才发现他身后的随从里还有一个老熟人。
“孟浩然先生?”
李瑛一眼就认出了夹杂在二十多名随从里的孟浩然,看起来还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表情。
“陛下竟然还认得庶民?”
孟浩然喜出望外,急忙作揖行礼:“在长安的时候承蒙太子关照,分别不足两载,太子却已经成为了大唐天子,而庶民依旧是白衣之身!”
“哈哈……当初你离开长安的时候,还是朕举荐你去荆州投奔张相的呢!”
李瑛拍了拍孟浩然的肩膀,“朕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就封你一个太史令,为我们大唐撰写史书。你做事严谨、踏实务实,最适合这个职位。”
太史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官居正五品,算是靠笔杆子混饭的一个职位,确实非常适合孟浩然。
张九龄笑着道:“浩然,还不快跪谢陛下的册封!”孟浩然急忙跪地叩首:“多谢陛下器重,臣虽死不能相报也!”
李瑛命诸葛恭去准备酒宴,并派人把裴宽、颜杲卿、王忠嗣等人召来,共同为张九龄接风洗尘。
“听说太上皇也在灵州,臣想去拜谒一番。”
进入行宫喝了半个时辰的茶,张九龄提出了去探视李隆基的请求。
李瑛当即爽快答应,并命颜杲卿与裴宽作陪。
李隆基的行在距离李瑛的行宫不过三四里路,马车粼粼,不消片刻功夫便到。
李隆基此刻正在屋内用炭炉炙烤栗子,欣赏杨玉环跳舞,仿佛一个无所事事的老翁。
敲门声响起,杨玉环亲自去开门,望着陌生的面孔问道:“敢问老先生贵姓大名?”
“臣张九龄前来探视太上皇!”
张九龄弯腰作揖,态度谦恭。
“哦……是张相来了吗?”
背对门槛的李隆基闻言急忙扔下手里的栗子,起身迎接。
“哎呀……果然是张卿,真没想到你能来看朕!”
说完了客套话,李隆基遗憾的道:“朕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张卿,请你吃几个栗子吧?”
杨玉环闻言忍不住鼻子一酸,泪珠盈眶,急忙把头扭到一旁。
君臣二人围着火炉对坐,闲话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从张九龄被罢相逐出长安开始,一直说到现在……
“圣人啊,你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张九龄吃着烤栗子,对李隆基的处境深表同情。
李隆基叹息道:“朕这辈子后悔的事情不多,当初听信李林甫的话把你逐出长安就是其中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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