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照没有拒绝，点燃香烟后狠狠地吸了一口，仿佛回想起了一切：“三年前，我受伤之后，最害怕的并不是痛苦钻心的折磨，而是每况日下的实力。
所以三年间我遍寻名医，就想着有一天能重新站在大宗师的位面上，也只有如此，才能稳住白家的根基。”
“白老，你儿子白屠苏如今已经踏入了战神榜，和你比较，有过之而无不及，白家有他你还不放心吗？”
陈夜轻声说道。
“若是抵御外敌，我自然放心，但白家的问题又起止这些？不说家族内斗，就说龙州的内斗便不是屠苏能应付的，这条路还需要我来铺。”白天照说到这，再次叹口长气：“可是半个月前，我的身体彻底垮了，不仅最基本的内功都无法运行，甚至站都站不起来，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便回到了这里。
如你所说，我的眼中没有了生机，毕竟现在我一个废人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样的我反倒是活着更加痛苦。”
“这正是我那句话的原因，有救但也无救。”陈夜淡淡地回道。
“展开说说。”白老道。
“我可以为你续命，三到五年，这是有救。”陈夜捻灭了手中的香烟，继续道：“但我无法帮你恢复武力，这是无救。”
白老听见这句话表现的很平淡，点着头道：“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所以，您老真打算继续活下去吗？”
这种问题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可能是一句屁话，但放在一个实力达到大宗师级别的人物身上，却是妥妥的尊重。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到房间中吗？”白天照突然反问。
陈夜摇摇头道：“不知。”
“因为我不想让外人知道我真实的情况，虽然我返回北城打的是魂归故土的口号，但只要我人在，哪怕只有一个时辰，对别人都是一种威慑。
可如若你这个鬼谷药老提名的弟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乱说，那些针对白家的势力可就要蠢蠢欲动了。”
白天照说到这里抿嘴一笑：“还有一点，我实在不想让小雪担忧。”
“白老放心，我不会乱说的。”陈夜认真的回道。“我相信你，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的选择了。”白天照的声音尤为坚定：“即便苟活于世，即便这会加赠我的痛苦，但只要能稳固白家的根基，能为龙州镇守最后的河山，我也会义无反顾。”
“在下佩服。”陈夜只说了四个字，便转身打开了房门。
外面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瞅着，直到陈夜轻轻咳嗽一声，白傲雪才率先问道：“陈夜，到底怎么回事？我爷爷说了什么？你能不能治好他？”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看见陈夜没有吭声又急切的补充道：“你快说呀，人傻了吗？”
“我说白小姐，我可是鬼谷药老提名的弟子，而且还是这个个院子里唯一能救你爷爷的人，你就不能客气点吗？”
陈夜挑着眼睛问道。
白傲雪愣了片刻，她也发现自己对陈夜态度过于恶劣了，沉着气道：“我只是着急，你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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