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短匕,阿酒蹲在木箱后愣愣地出神。
此时的阿酒,几乎是过耳不忘,他在脑海中认真的阅读着裘厉等人的每一句对白。
随着精神力的集中,脑海中隐隐地有浮影闪过,可惜浮影重重叠叠,疏远疏近,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初见浮影时,闭目冥想的阿酒瞬间被惊醒,额头上冷汗淋淋。
【这是怎么回事?】阿酒心中暗惊。
【与之前在木屋中一样,难道这是某种异能?亦或是谁想向我传递什么信息?】
心念至此,阿酒再闭眼冥想,模糊的浮影再次出现,这一次他不再抗拒,反而是集中所有精力,竭力的想要去看清浮影中的一切。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阿酒默念出每一句对白,他的脑海中竟然清晰的浮现出当时的景象。
时间如白马过隙。
转瞬间,阿酒通过冥想中的浮影,看到帐中最后一名少女死于非命,正要口吐芬芳。
忽地,帐外传来一声怒喝声:“他们人呢?”
守门的力士早已救人回来,恭敬作答:“启禀大汗,他们都在帐中。”
疏勒愤然掀帘,在一众护卫的拥簇下,走进了四方大帐。
正欲相问,望见帐内堆积如山的女尸,疏勒哑然失色。
纵然他疏勒终其一生都在杀戮,早已司空见惯了尸山血海,可猛然撞见这堆积如山的女尸,还是被突如其来的景象所震撼了。
就在这时,裘厉先声夺人道:“你来做什么?”
“裘厉!”疏勒怒喝一声,满眼凶戾道,“你们的马撞翻了我十余顶营帐,踩死、踩伤我五十多个族人,这笔账该怎么算!”
“哼。”裘厉不在乎地冷哼一声,背手踱步到他的面前,开门见山道,“疏勒,霍老三的青骠马,撞死在了你的拒马刺上,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放你娘的屁,他的马自己撞死在拒马刺上,老子为什么要赔!”闻言,疏勒怒气更甚,朝着裘厉一拳轰去。
这一拳极快,快到依稀只辨得清一道残影,拳势苍劲刚猛,撕扯着周围的空气发出了声声炸响。
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裘厉不动如山,拳头转瞬间洞穿了他的胸膛。
疏勒击来的一拳,直到满臂,拳势依旧尽显杀伐。末了,凶光一闪,拳上迸发出的气劲化作一匹恶狼奔腾而出。
在寂静的山谷中,响彻着一声狼嚎,拳头气劲幻化出的恶狼奔出数十丈远,方才渐渐地消散。
再看大帐内的景象,北帐壁被撕出了一个大口子,一地的残肢断臂,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两侧,地面被犁出了一道深壑。
【卧槽,差一点就凉凉了。】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方摇摇欲坠的半口大木箱子,阿酒惊的在心中口吐芬芳。
破碎的木屑纷纷下落,迷了阿酒的眼睛,他伸手用力的揉了揉,忽闻帐中有人拔刀。
“裘大人!”杜老二兄弟四人齐声怒喝,眼中杀气腾腾。
经历过刚刚的那一拳,他们兄弟四人堪堪保住了性命,待到风平浪静,却见裘厉已经被洞穿了胸膛。
这一刻,他们只想为裘厉报仇,哪怕是面对疏勒,他们依旧选择了拔刀。
“哈哈哈……”疏勒的笑声响彻整个大帐,傲然道,“明知不敌,依旧拔刀,你们兄弟四个是条汉子!”
“给裘大人报仇!”没有刀的刘老四怒喝一声,率先冲了上去。
疏勒身旁的护卫见状,纷纷地拔出刀迎了上去,就在两拨人要厮杀在一起时。
“疏勒。”黑布斗笠下传出一声轻唤。
“你既然还活着!”疏勒不可置信,大声惊呼。
疏勒原本杀气森森地目光,转瞬变成了惊骇,他一振臂,欲抽出洞穿裘厉胸膛的右手。
手臂却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整只手臂仿佛被一张满布獠牙的大嘴死死咬住一般,任凭疏勒怎么用力,就是拔不出来。
裘厉冷笑出声,嘲讽道:“我给了你机会杀我,是你自己不中用啊。”
疏勒疼的龇牙咧嘴,一边看着流血的手臂,一边磕磕巴巴道:“不可能,明明是一具血肉之躯,怎么可能被洞穿胸膛后还能活着,这不可能,除非……除非……”
裘厉冷冷道:“除非什么?”
“除、除非你不是人……”
话未说完,却被刘老四厉声打断:“你他娘的才不是人!”
裘厉嘴角勾笑,冷声道:“老四,让他把话说完。”
“裘厉,你将肉身献祭给了沙魔?”疏勒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瞳孔剧烈惊颤。
裘厉神色平静,不置可否道:“是又如何?”
“哈哈哈……”闻言疏勒满意地点了点头,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懊恼与不甘。
俄顷。
疏勒恢复了平静,口中喃喃自语:“父汗,请宽恕儿的不孝,是儿无能,不能给父汗报仇了。”
说完,疏勒昂起头,缓缓地闭眼,两行清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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