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嘲讽的话像一条火舌一样,烧毁了沈媛的理智。她想起她巴结燕氏的时候,被随意的讥讽践踏,使唤来使唤去,像条狗一样。
“扯你娘的臊,你才是疯狗!”沈媛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你个黑心肠的腌臜玩意儿,烂了心肝的坏东西,克父克母的灾星,你不得好死!”
沈棠面不改色,不咸不淡地说道:“说你是疯狗,你还真吠上了。只可惜这里是佛门净地,我没地儿给你寻肉骨头。不过,狗除了肉骨头,最爱的就是厕溷里的黄白之物了,待会儿我就让人给你取一些,保准你能吃饱。”
沈媛气得直跳脚,捂着胸口,目眦欲裂:“我要把你爹娘的坟给挖了,掀开棺让他们看看,他们生了个什么样的货色!”
沈萱听了这话张牙舞爪的就要冲过去打人。
沈棠一把将人拉住,温和无害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你愿意当一条疯狗没人拦着你,但别乱吠,省得被人打死。你姨娘卖身养你不容易,你得给她省一省心。”
刺耳的声音划破苍穹,直上云霄:“你娘才卖身!”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八九岁的时候,你姨娘在前院露脸了,有位客人看上你姨娘了,向你父亲索要。虽说妾等同货物买卖随意,但祖父说这样有辱家风斯文,压着不许。否则,你姨娘还会是别人的姨娘,你还会有别的爹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是你姨娘仍旧在沈府,你应该也有别的爹,毕竟二叔待客总愿意拉着你娘。”
“你胡说!”沈媛声嘶力竭的喊着,脸涨红,眼睛里渗出血丝来,身子一晃再晃。
“疯病又发作了?沈府的血脉里可没人得那些不干不净的病,莫不是有人混淆了沈府的血脉?”
沈棠这话的意思分明在说自己是野种,沈媛怒急攻心,只想冲过去撕烂她的嘴抓花她的脸。然而往前一走,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人一个变成了两个,最后一片漆黑,竟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她那么讨厌肮脏的尘土,最终却倒在地上,浑身脏兮兮的。
沈萱对沈棠这一系列的操作震得目瞪口呆,张了张嘴,有诸多的话想要说出口,最后只问了一句:“真的?”
沈棠温柔的笑了笑,风轻云淡的说:“怎么可能?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即便是发生了也不可能过我的眼,我瞎编的。”
沈萱眼里冒星星,敬佩的五体投地:“啊啊啊啊啊,五姐,你好厉害!”
谁都没想过,端庄优雅的五小姐,张口不是诗词歌赋,居然是能把人气得昏厥的恶毒话。
沈蔷用那满是泥的手扶起沈媛,艾绿色衣袖瞬间沾满泥垢。她对着两人点头致意,然后将人拖走,主动承担了善后的工作。
沈棠还是比较放心的,虽然六妹妹看上去一声不吭,有些木纳温吞,实际上心里是个有主意的。她又看了看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沈萱,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这才是个天真烂漫的,遇到看不过眼的事情,总想着帮人出头。
两个女孩子不过差了半岁,因为经历不同,心智差距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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