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芜不等她说完,忽然放声大哭:“二奶奶是存心要给我难堪,让人这么羞辱,我还有什么脸,我……我不活了!”
说罢就朝着柱子撞去,身后的小丫头忙将她拉住。
一个弱柳扶风的美人跪在地上,哀求道:“二奶奶,紫芜姐姐心直口快,咳……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她这一回……咳咳……”
话音未落她便头一歪,用帕子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还未等柳令漪发话,忽然又跪下一个姑娘,“二奶奶,秋眉姐姐身体不好,跪不得的,求二奶奶体恤,饶了她一条性命吧!”
“是啊,求二奶奶饶命!”“求二奶奶饶过我们!”
一时间,屋内十几个姑娘齐刷刷跪倒大片。
柳令漪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如此众口铄金,倒像是她真的在刁难一般。
周庆媳妇实在看不过去,问道:“这也太不像话了,要不要奴婢去教训一下她们?”
柳令漪没有说话,从旁边的书架抽出本书翻了起来。
月芙死死咬着牙根,强忍住上去撕了她们的冲动,低声道:“二奶奶!姑娘!您倒是发句话啊,这哭哭啼啼的成什么体统?”
“让她们闹去吧,把门关上,别叫旁的人看见。”柳令漪慢条斯理地翻着书,任她们哭得哭、闹得闹、寻死得寻死、求饶的求饶,她始终面带微笑,不发一言。
门外,宋禧拿着一根羽毛,对着鹦鹉笼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
他的贴身小厮趴在门缝上听了半晌,不忍心道:“二爷,姐姐们从前在院子里一向是娇养惯了的,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啊,您不进去管管?”
宋禧停了口哨声,十分认真地提问:“她们受什么委屈了?”
小厮被问愣了,他听了半天,二奶奶没打没骂的,不过是问了几句话而已,只是几个姑娘哭得实在可怜,他就下意识地认为她们受了委屈。
“后院的事,大男人管什么?走,遛鸟去。”宋禧听得心烦,干脆提着鹦鹉笼子走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屋内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众位姑娘全都累得东倒西歪,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柳令漪合上手中的书:“看来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会话了。”
她唤来丫鬟将手里的两本厚书放在紫芜面前,道:“紫芜姑娘是个识字的,把这本书当着大家的面读一读吧。”
紫芜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女则》与《女诫》,哑着嗓子委屈道:“二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想让大家一同学学其中的道理。”柳令漪拿起一盏新茶润了润嗓子,淡淡道:“你要想哭也可以,那么就等你哭完了再读。”
紫芜哭了半个时辰,眼泪早就哭干了,望着柳令漪喝茶的样子不住地吞口水。她此刻又渴又累,再要强的心性也快被磨没了,看二奶奶的架势,不读是决不会放她们离开的,只能认命地接过了《女诫》。
霜儿见她败下阵来,忙给秋眉递了个眼神,秋眉会意,立刻两眼一闭身形晃动起来。
柳令漪一眼便看见她们的小动作,镇定道:“春芙,秋眉姑娘身体不好,拿丹参片来给她含上。”
春芙立刻从香囊中取出丹参片,二话不说塞进了秋眉的嘴里:“这可是上好的丹参,就是半截入土的人吃了也能抢回来片刻,姑娘含好了若再晕,可就是故意装病了。”
秋眉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可到底没敢晕过去。
柳令漪满意的笑笑:“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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