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有禄发现她在打量自己的左手,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方地将手伸到她面前笑着说道:“是不是觉得我这手有些不正常,这个就是爪形手,从娘胎出来就这样了。”
“我在刘先生店里,见过你编织的作品,我只是有些意外,技术像你这么好的匠人,怎么会有一只这样不方便的手?”
言许知道不该这样问,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探索这一个秘密,更想知道这样的手,是怎样编制出那么多精美的竹工艺品来的。
曹有碌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苦笑了笑说道:“看起来确实很不方便,但习惯了就好,有的时候我也很庆幸,有问题的是左手,如果右手也是这个样子,我可能就废了。”
言许虽然没办法感同身受,但也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曹有碌学艺从艺之路有多艰辛。
“你好厉害,这样的手,也能做出那么多精致的竹工艺品来,真的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匠人。”言许无比真诚地夸赞道,从进入嵊州的竹工艺市场开始,一路都震惊在当地的竹编事业中,曹有碌是她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匠人,还是一个天生手掌残疾的匠人。
原本学艺就非常的艰辛,手脚不便的人,肯定比手脚正常的人吃的苦头更多。
“茶来了,这是我爷爷珍藏的碧螺春,除了有贵客,我们都是不敢碰的。”小虎高兴地端着两杯茶走了进来,一杯放在了言许面前的小几上,一杯则是放在了曹有碌面前。
“谢谢!”言许含笑道了一声谢,小虎礼貌地回了一声不客气,转身走到旁边的办公桌前,拿起摆放在桌面上的笔,开始在练习册上奋笔疾书起来。
“他……应该是咱们本次要找的竹编技艺修复传承人。”
公输烨的声音在言许耳畔响起,言许偷偷地拿出衣兜里的匠魂令,眼睛里再一次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惊讶。
因为匠魂令整个令牌中间突然多出了一条分界线,左边的那一半颜色已经完全淡了,右边的那一半却没有丝毫变化。
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言许很想要搞清楚原因,因为曹有碌就在旁边,不敢开口询问公输烨。
可她的小动作早就被公输烨给收入了眼底,公输烨显然也发现了匠魂令的异常,知道言许是一个藏不住疑问的人,连忙开口解释道:“这一次的修复技艺传承人应该是两位,曹有碌只是其中的一位。”
这个解释看起来很合理,言许也知道此地不是讨论的合适时机,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忍不住开口赞道:“确实是好茶,只是这茶杯……”
这一刻言许才发现,茶杯应该是上好的白瓷,雪白透亮非常地养眼,可外面却被人用细细的竹篾给编了一层外壳,看起来虽然素雅了不少,可总觉得没有纯白瓷那么养眼。
“这是瓷胎竹编,上面的编法看起有些潦草,这是小虎没事的时候编着玩的,上不得台面。”曹有碌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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