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晓晓的朋友，我家老大老爱拉肚子还是晓晓给治好的。”
咨询台的护士为难笑着：“同志，现在她家属都不在，我们也不认识你，贸然放你进去不太好。”
“你要不去楼下等着，过半小时后再上来。”
五楼的特设区没有休息地方意味着不允许外人进入，汪桂芳打量着走廊，只有三间病房，而楼下是一扇门紧挨着一扇门。
她尴尬的手心里冒出汗，而刘大娃和二娃还在柜台前胡闹，汪桂芳看得心烦，心中某种心思在动摇。
“桂芳，你咋来了？”张嫂看见她们三人，给咨询台的护士递个眼色，护士出来给她们开了围栏。
“现在不到九点，你是赶最早一班轮渡来的？”张嫂没注意她失落神色，看向隔壁两个调皮孩子，“你们吃早饭没有？”
刘大娃：“吃了，我娘昨晚摊了煎饼，路上夹着黄豆酱吃的。”
汪桂芳忽然恼怒，吼了刘大娃一句：“什么娘的，我是你妈！”刘大娃睁着眼睛一怔，嘴角一撇忍住没哭出声，委屈嘟囔：“过去我叫你妈，你说不要学城里人，今天是咋回事？”
张嫂尴尬扯了嘴角，主动牵起刘大娃的手哄着：“晓晓阿姨那里有各种口味的糖果，等会你带着弟弟去选些你们喜欢的口味。”
发完脾气后有些尴尬，汪桂芳抿了嘴唇讪笑两声。
“嫂子，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张知晓看见汪桂芳很是高兴，招呼孩子去柜子那边拿糖果，又叫着汪桂芳坐在自己床边。
来的人都惊讶于张知晓的削瘦。
“我高兴来不及呢，过去减肥多痛苦啊，你做的饼又香得不行，把我给馋的。”
说起家属院的事，汪桂芳的局促感消散不少，主动从布包里拿出一包牛皮纸，摊开一瞧里面都是她烙的葱花鸡蛋煎饼。
“我故意摊得薄，你好卷着菜吃。”
“涂黄豆酱更好吃。”对面的刘大娃嘴里含着大白兔接着嘴。
汪桂芳瞪他一眼：“就你话多！”
“我昨晚去了渔村，打听到一些事，电话里不方便说。”其实她是心疼电话费，加上许久没和张知晓见面，就带着两个皮实的孩子一块到医院看看。
知道汪桂芳的心思，一家五口人就靠着刘国华的工资确实不容易，但汪桂芳心不坏，又时刻惦记自己，张知晓问汪桂芳吃过饭没有？食堂的早饭有蒸蛋。
一听有蛋，两个孩子都馋了，汪桂芳斜眼瞪他们一眼，张嫂笑着出病房去打电话。
“打电话干什么？”她问。
“难得来我这里，我总得请孩子们吃一碗蒸蛋吧。”
汪桂芳急忙摆手：“不用不用，让张嫂再跑一趟多麻烦。”
“让食堂的同志送过来就可以，不麻烦的。”她只是随口一说，汪桂芳的心又摆动起来，总觉得在张知晓面前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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