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突然安静极了,都等着张知晓的说法。
张知晓搭上去,眉头一皱,情况确实不太好:“马科长,我劝你去看看,可不能再拖了。”
一句不能再拖吓着马科长,他个好面子的人,这会张知晓连个轻重都不说就下定论,要是其他人乱猜测,自己的科长位置也做不久。
他不耐烦抽回自己的手,不客气说着:“你连我是什么病都没说了,就让我去医院看看。”
“就这点本事便胡乱造一通,我看柜台也不用给你们了。”他以为自己这样说,张知晓会腆着脸解释,可张知晓坐正身子慢悠悠吃着饭,这会连看都不看一眼马科长。
马科长面上无光,火气一上来又打了一个嗝,味道比刚刚更浓一些。
他自己也察觉了,急忙闭上嘴巴将第二波咽回去。
“马科长,你往后得少生气,胃也是情绪的感知器。”张知晓掏出钢笔和小本子,扯下一页写上老中医的地址,“这是我师父的家,他的能力比我强,收费嘛看人。”
这下戳中了马科长的神经,他刚刚确实因为生气而打个酒嗝,现在胃里烧得难受很。
“能看好我的老毛病?”他捏着纸条问。
张知晓难得对他笑着点点头。
“要是真看好了,我就给你们双数柜台。”
“您要不先给我们双数柜台,要是你的病治不好,我们立马还回柜台再按合同给商场违约金如何?”
她的电报已经发给服装厂,估摸着明天文化衫就能投入生产,柜台的事不能再拖了。
她要给钱?马科长眼珠子一转,计算违约金自己能抽多少,一算能让自己满意便立马答应下来,
在百货公司卖文化衫是真,也是假,张知晓准备卖的是西服,而且是自制的西服,她找到沙市服装厂倒卖库房布料的老夏,以五毛一米的价格收购了库存麻布。
那玩意只能做劳动汗衫,样式都是统一坎肩大褂,老土的很,过去是国家统一收购做衣服发放给工人和公社。
现在大家追求时髦,乡下的年轻人没人愿意穿,这批货在库房里压了快两年了,尾部上还生了蛀虫。
她找来货车运输到羊市服装厂,摊上运费成本是九毛一米,可做出麻布西服在百货公司得二十块钱起步。
可为啥不直接给马科长说卖西服呢?
刘岚岚告诉自己百货公司暗地里是按出售商品定价,货物不同差价能在四块到十块不等。
文化衫是不上档次的玩意,柜台一月的租金是十二块,但如果是西服,那没准在二十几块。这是百货商场的潜规则,但合同上不会写,所以到时候搭着卖西服,商场也不能说什么。
担心张知晓的身子,第二天周剑豪到了沙市,第一件事就带张知晓去看房子。
“战友的爱人在砂石厂上班,她帮忙打听了谁家出租屋子,今天去交钱搬屋子,你频繁跑沙市住在招待所,我实在是不放心。”
周剑豪有心,就连屋子就挑离百货商场近的,出门就是公交站,他租的是一套二居室,一间留给张嫂,一间是自己和张知晓的。
这会房东已经拟好协议,他给了一张大团结租了三个月。
“柴米酱油醋,我请房东帮忙购置好了。”屋里已经打扫干净,连沙发罩、斗柜罩都是新的。
张知晓挺着大肚子站在客厅中央,感动周剑豪想得如此周到,可渐渐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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