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琴拿着葡萄糖玻璃瓶,站在桌前不动,似乎等张知晓写了保证书,自己再给刘大娃输液。
屋里汪桂芳看着儿子时不时舔着干裂嘴皮,心急如焚。
“方医生,救死扶伤是医生天职,我爱人的外公是农村的赤脚大夫,她跟着学了些医术,”周剑豪沉稳开口,目光看向张知晓,也觉得这个方式不妥当。
“她绝对不会乱用针,这点我敢保证。”
他开口方小琴更不服气,屋里僵持着。
“今天是因为要救大娃心急才会这样,那保证书就由我来写吧。”说完他绕过两人坐在办公桌前,拿起印有部队标志信笺纸。
“你不能写!”方小琴一把扯过他手上的稿纸,捏把一团狠狠扔进垃圾桶了。
她眼眶泛红,委屈来眼角湿润,刚刚周剑豪是在为张知晓说话吗?
刚刚周建豪是在为我说话?张知晓也是一脸懵,过去是烧高香也盼不来这一幕。
不过说实在心里有点高兴。
而办公室门口的汪桂芳急得如热锅上蚂蚁,见三人僵持不下忍不住添把火
“大家都是为了救大娃,我咋能让你们来写,就我来写吧,不过我认识字不多,我念麻烦周营长帮我写。”
然后蹑手蹑脚走到周剑豪身边,渴望看着方小琴手里的葡萄糖。
方小琴气得牙痒痒,她本就公事公办,现在反倒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又气周剑豪站在张知晓身边,一气之下撇下嘴角委屈把葡萄糖放在桌上。
“我不管了!你们爱写不写,弄得我多狠心似的。”白了两个女人一眼,大力整理身上白大褂褶皱,然后转身进了隔壁的值班室。
汪桂芳一愣,长长叹口气。
“咋弄得这么麻烦呢!”“嫂子,你别担心,她不会我会,葡萄糖是她放在桌上未收进柜子里吧,那就是允许我们用。”
张知晓去门口的洗手池洗净手,麻利开了葡萄糖的口子,下方插入输液管提着输液设备回了病房。
周剑豪这边视角刚好可以看见张知晓坐下观察刘大娃手背,肥胖柔软手指灵活找到血管,使劲拍了拍然后顺利扎上针头。
全程刘大娃没有一点痛觉。
自己刚刚说的什么赤脚大夫全是自己现编的。
结婚前他就打听清楚,没读书后她是田中家里两点一线,因为吃的多,家中的重活累活都是她的。
大字都不识的,哪有本事去学医术。
眼前的人明明是张知晓,可又不是张知晓。
不自觉间,周剑豪狐疑微眯眼睛。
为了不落人话柄,周剑豪还是写了情况说明,将刘大娃病情详细复述一遍,简化张知晓的作用。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要是被有心人从中作梗那就不好说了。
方小琴听见隔壁病房动静急忙出来,看见孩子已经顺利输上葡萄糖,又看见身边站的是张知晓,气得差点把后槽牙咬碎。
这时周剑豪也把情况说明递给她,全篇就两行说到张知晓。
方小琴嗤笑两声,他怎么突然护着她了?那过去自己做的种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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