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城南。
一间酒楼。
“你不会想帮赌赢一百万吧?”余少勇在阿红嫂李小浪右侧小声说道。
李小浪笑道:“不敢相信?”
余少勇失声一笑:“我说嫂子,你知道这趟浑水有多深吗?上次东凰来了个赌术一流的高手,号称是东凰的赌王,带来八十万两银票,结果输的jing光,还连命都搭上了,你能赌得过东凰的赌王?”
阿红嫂李小浪淡然笑道:“你知道玉容峰上的道士周博玄吗?”
余少勇表情极为吃惊:“周博玄?就是二十年前那个曾经赌赢西曼花**王巴萨斯基,逼得他自费武功,最后被异兽所吃死无全尸的周博玄,二十几年过去了,他仍然是个传说啊!不会跟嫂子你有什么瓜葛吧?”<b救的那个大王有些渊源,但一个二十几年前早已死了,另一个则还活在世上。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迄今为止,这个世界还没有谁能赌得过他那老顽童二师父周博玄,周博玄不但炼气修为高深,而且jing通各种武学,最让世人惊讶的是他玩世不恭,六十几岁仍然跟个少年一般爱玩的xing子和玩出的成就。
“是我师父。”李小浪眯着眼睛笑道,“龙阳最大的赌坊是在一间酒楼的地下室?”
“嗯。”作为烂赌徒的余少勇一直将赌坛神话周博玄奉为天人,此人天赋聪颖,不论武学还是炼气,就连玩,都是那样惊才艳艳,已经不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了,天上的神仙,又有几个能比得过他那般多才多艺呢,而阿红嫂竟然是周博玄的女弟子,这实在是太天方夜谭了吧。
“我就不下去了吧,等下被他们看到,肯定逼我还钱,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
“还钱期限到了吗?”李小浪严肃道。
“后天晚上子时,他们会去找我的。”余少勇左顾右盼,把阿红嫂李小浪拉到人少的一边,悄声说道,“嫂,你真是周博玄的女弟子?”
李小浪点了点头。
余少勇从衣服里拿出两张银票,放到阿红嫂李小浪手上:“我只剩下最后一百两了,不够也没了啊。”
李小浪抽了一张五十的放在衣服里,轻笑道:“这五十两是我为你赌博的酬劳,我这次只答应帮你还债,可不会帮你赢钱啊,还有,事情搞定后,你得带我去找他。”
余少勇点了点头,这嫂子,既然这么自信能赌赢,还占我小便宜,行事真是古怪啊。
一间酒楼之上,食客杂多,和普通酒楼没啥两样。
李小浪在余少勇的带路下,从掌柜收账的柜台处下了楼梯。
令李小浪感到意外的是,这间余少勇口中诸多朝中权贵富少,乃至外国王爵都趋之入骛的人间仙境的大门只不过一扇普通的松木门,门上没有烫金大字,只简单地刻着“和气生财”四字。
推开门后,便发现别有洞天。
偌大的空间,仿佛一眼难以望穿,红烛高悬,声乐俱兴,穿着大胆露双肩的,低腰的,抹胸的,裙子退到极致露出秀美长腿的青楼女子,莺莺燕燕,手中端着夜光杯,走到各桌去给那些穿着绫罗绸缎或满脸油光、或斯文入理或高大俊朗的公子少爷身旁,竟然坐在他们大腿上,边灌酒边**,尺度之大,画面之惊艳,直让他这个自认玩世不恭天下第一,见多识广天下第二除了师父周博玄无人能出其右的大燕世子李小浪惊得说不出话来。
人间还有这样的地方?
余少勇笑了:“嫂子,别惊,这还只是表面上的,和气生财赌坊内里更有玄机,不过,你是女人,就不方便带你去参观了。”
李小浪点了点头,大概猜到余少勇所指。
举目四望,青檀赌桌,质地细腻,地上铺盖的是汉白玉,金柱环抱,顶上琉璃黄瓦,富奢程度直追燕王府的留仙别院。
牌九,骰子,马吊,还有弈棋做赌的,更夸张的是两个穿着华贵的公子哥竟然在一张四方台上斗鸡玩,各种赌法,五花八门,李小浪注意了几种新奇玩法,曾听二师父周博玄说过,那是来自西曼贵族的赌法,没想到如今已经引到大玄来了,看来那位王爷应该就在这间赌坊的幕后。
“走,先去玩骰子。”阿红嫂李小浪话罢便径自走向一张红木椭圆桌前,余少勇紧跟其后。
一个长得高挑碧眼黄发小娘们向二人莲步走来。
她抛了个媚眼,不是对余少勇,而是对女人打扮的李小浪,李二爷很惊讶,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西曼小妞,虽说他娘也是西曼人,但有一半是大玄血统,跟这纯西曼血统的比起,那种异域风情委实还是少了几分。
阿红嫂李小浪很大方地回了个迷人的微笑。
碧眼少女一只裸露无袖的玉手直接搭在阿红嫂李小浪的肩膀上,直让旁边的赌徒鸡皮疙瘩掉一地,只能在心里叹息这样绝世容貌的两个女人竟然都有断袖之癖,实在太他妈可惜了。
余少勇只看了一眼那碧眼少女,便开始注意赌桌上的风云变化了。
李小浪抽出衣服里藏着的那张五十的银票,递给余少勇,附耳过去对其说了什么,后者点点头笑的很神秘。
“买大买小,买好离手。”庄家是一穿着紫衣的俊秀少年郎,只见其摇晃手中的骰子,对那些下了重注买小的人诡异一笑。
阿红嫂李小浪静心倾听摇骰子的小哥手中密闭容器里细微变化,心中十分清明,耳朵微微动了动,也只有在专注赌博时,他才能听到实力入了从二品闻风听步的高手所能听到的,不过若是换成真正的武林高手,对于容器里的变化,却是绝对听不出来,这里面的变化不同于外界的变化,不同点数的骰子每个面之间的摩擦所发出的不同声音,互相撞击之间的微妙变化等等都只有经验老道的赌徒才能听得出来。
李小浪一脸自信,拿出五十两银票砸在“小”字上,一些个输了钱想翻本,却是没有多少把握的老赌棍看到这位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如此自信,一个女子有进和气生财赌坊的胆识已经是相当难得了,更何况对方还如此自信,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跟她买一样。
一瞬后,李小浪首先下注的一方摆满了银票、碎银、甚至还有几锭黄金,余少勇看了一眼阿红嫂李小浪,将五十两银票下注在“大”那一方。
紫衣少年庄家挪开容器底盖。
一,二,六,六,六,五,二十四点大。
“啊呀,真他妈背啊。”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几的胖子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红衣女子李小浪,临走还啐了一口,“什么烂手气,不知道你自信哪来的。”
对此,阿红嫂李小浪只能抿嘴浅笑。
五十变一百,博一博,铁环变玉镯。
第二局,李小浪拿银票换了些碎银,五两买小,余少勇押五十两继续跟她买相反的。
开!
一,三,三,六,六,五,二十四点大。
余少勇又赢了一百两。
两人配合默契,李小浪要输的时候,总是输小的,而余少勇一直买相反一方,等到本钱雄厚了,就撑死了买,一个时辰后,阿红嫂李小浪用自己的屡战屡败,换来了余少勇的五万两银票入库。
碧眼少女从开始便陪在阿红姑娘李小浪左右,与其一起买,结果也输了不少,不过并没有怪那位扫把星,而是把她当财神。
她看出来了,这红衣女人跟那黑衣丑男绝对是一伙的,而且这个女人是故意输的。
李小浪伸了个懒腰:“好困啊。”
于是,便来了两个输了半天,但仍是心思通透的白衣小生,凑了上来给她捶背。
“舒服吗?”壮硕一点的憨笑问道。
“这样的力度你看可以吗?”瘦一点的凑上脸谄笑道。
“嗯,不错。我去打马吊,谁要跟来,快点啊。”
余少勇将一些银票换成金条背在身上,剩下的则寄存在赌坊里,与碧眼少女一起跟在两个边走边给阿红嫂按摩的小生后面。
“哎呀,没座位了。”阿红嫂娇声说道。
旁边一个有注意到阿红嫂李小浪与余少勇配合作战的明眼人,对坐在马吊桌前,输得一脸仇恨的青衣公子,一脚踢道:“快给老子站起来,你赌个屁啊,要把你老娘都给输了你才开心?给这位姑娘让座!”
那公子本就输了钱心里不爽,被一踢一赶心里更来气,站起来就想一拳揍扁那个踢自己的老头子,可想到对方是他爹,只能是干叹气。
“你坐吧。”青衣公子很有礼貌地摆手道。
阿红嫂看了看余少勇,示意让他坐到对面。
余少勇才不管对面坐着的是什么人,一脚给踹了出去,完了丢两根金条,对方拍了拍屁股,点头哈腰,笑着跑开了。
只闻余少勇大喊道:“他妈的,赢了一天了,真不爽,有谁能让爷爷输一回啊?”
这一句在自负的赌徒耳中听来比天崩地裂更剧的厥词,才一传开。
便从四面赶来数十位腰缠万贯的贵公子带着小厮从了上来。
两个有带豢养江湖人士的公子哥,抢得了这次与李小浪和余少勇同桌的机会。
打麻将,记xing特别重要,你能在洗牌的时候,注意到落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是什么牌,并且准确无误地记住自己码的是什么牌,包括对方出牌的顺序以及牌面,如果能纵观全局,做到牌在我心,那么百分之九十是要赢了,而号称大玄赌神的周博玄之得意门生李小浪,不仅观全局而牌在心,更是学得一手出千好功夫。
&,吹了吹热气,端着茶杯喂她喝。
李小浪又伸了伸腰,两个在她身上买了一点小码的白衣小生争抢着给她按摩捶背。
“我碰。”余少勇一连六碰,左边的那位一要输牌就会不自觉紧张的黄衣公子抓牌的右手有些颤抖了。
只听到放了牌,出牌道:“五筒。”
“胡了。”余少勇哈哈大笑。
李小浪伸出一只手,拿过五筒,微笑道:“不好意思,我截胡!”
哎!
放炮的黄衣公子不免叹气,这一局就输了我半晚上的赌资,三千两啊,妈的,这两人是不是有问题。
他左看右看,竟忘了抓牌,还是经买李小浪赢了三百两的老头子提醒才开始随意码了几撮。
一连八圈下来,余少勇输了三万,其他两个贵公子一个输了十万,一个输了十五万,都是灰溜溜跑浴室洗手去了。
“钱太多,挪不动啊。”李小浪用手擦了擦汗,然后便看到好几个人抢着帮她打包好,再背着打包好的银票和黄金。
“这位姑娘,需要寄存现金吗?”一个穿着紫衣的玲珑姑娘走了过来问道。
李小浪张开小口,yu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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