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不是江,是一座古城,有多古?
据说是一座五千年的孤城,还没有大玄前朝的前朝时,便有了这镇江,还是那些唯一有史料记载的书籍上批注的。
话说,古城镇江,一非军事重镇,二非商埠,反而因为源远流长的历史,导致这座城的文化气息格外浓重。
城里的建筑都比较古老,都是一些前几个朝代留下的古宅子,古道,到了如今的大玄王朝,依然是任凭雨打风吹去,独守人间人海处。
不错,镇江的白天很热闹。
大街上面,有耍杂戏的,有各式各样的小贩,还有进城拿一些绫罗绸缎交易诗书琴画以及古老手工制造品的,有老先生带着弹琵琶的孙女走到茶铺讲故事,一些规模大点的书坊,是有钱的文化人请的老士子来给年轻人普及老祖宗留下的璀璨文明。
“我闻到了。”一个披着羊皮的一头黄毛的胖子眯眼嗅了嗅。
“闻到什么了?”另一个穿着黑se道袍、身材魁梧、戴着用鸟毛织成的帽子的大块头瞅着前方一个耍猴子的老人两眼放光。
穿着一袭红衣的高挑女人,秀美妩媚,玉鼻挺立,薄唇轻启:“是香味。”
着一袭绿衣的中年男人,神态自若,气质飘逸,抚了抚须,并未说话。
白衣飘飘、身材娇小、英气勃发的白嫩小生,手执一羽扇,咧嘴道:“我也闻到了。”
然后,几个人就各自走开了。
披着羊皮的胖子,径自来到一间酒楼,刚要踏入,却皱着眉头,扇了自己一耳光,又折了回来。看得那位本来对这种穿兽皮的野人不太待见的小二哥哥,这回更是对其嗤之以鼻,什么玩意,吃不起就不要来吗。
红衣高挑女子,步履飞快,身过留影,眨眼便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几位打扮妖冶的二八女子,站在楼上的雕栏处,对着底下的游客搔首弄姿,于是,她开心地点了点头,一个箭步,就要踏入。
却被两个肌肉扎实的壮汉给截住了:“女人与狗,不得入内。”
红衣女子摇头叹息,女人咋地位这般低呢?
身材瘦小的白衣小生,独自来到了一间胭脂坊,挑挑选选,看了半天,硬是掏不出一个子。店老板一把年纪了,跟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私下打赌,赢了,婆娘今晚就要跟他换个姿势,老男上女下,委实没情调,老头子看准了这个白面小生是个穷货,于是打赌说:媳妇,这小子绝对不会买。
虽过四十,但依旧如狼似虎的老板娘对这位白面小生打心眼喜欢,这小生那脸蛋,太俊了,尤其是那双杏眼越看越勾魂,看那英姿勃勃的朝气,多迷人,比你这个老不死的好上不知几条街了。
“这位公子,若是看上了,随便拿,这单,我来买。”老板娘显然被白面小生给勾住魂了,一双饱经蹂躏的老手悄悄伸了过去,可惜没吃着豆腐,那小生一个纵身,消失在眼前。
老板娘怔怔出神,原来是个大侠,连忙跑出去,追了好十来步,可却是不见踪影,回过头,瞧见自家老头盯着自己那胸前两座有些风雨飘摇的山峰一个劲地yin笑,咬着嘴唇嗔了他一眼,生着闷气,关门谢客。
老板开心死了,谢天谢地,不如谢这白面小生,真是菩萨降世啊。
关了门的胭脂铺,只闻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和一阵浓重的喘息声,来往行人依旧行云“流水”。
片刻后,几人重新聚集一起。
“我这趟收获颇丰啊。”红衣高挑女第一个笑道。
“我也不枉此行。”白衣笑声也不示弱。
披着羊皮的胖子摇了摇头,撇撇嘴不说话。
穿着黑衣的大块头“道长”,有些意犹未尽地道:“想不到,那布衣老头耍猴耍得这般有趣,不枉我五十文钱的打赏啊,哈哈。”
“那个,老爷,你呢,你有什么可以跟大家分享的吗?”红衣高挑女打了个兰花指,嫣然一笑。
绿衣中年摸了摸嘴角紫se徽记,道:“真没有。”
“前面那个卖艺的男子好可怜啊。”白衣书生瞅着左前方拐角处突然说道。
众人循声望去。
的确,一张黑se古琴,一个破烂得不能再破烂的瓷碗,一身像是有半年没洗的灰se短衣,那男子蓬头垢面,双手袒露在空气中,紧紧抱着,长发遮眼,不见其面。
白衣小生很有恻隐之心,走近了蹲下来,拿出两个包裹里原有的馒头蹲下来递给那乞丐,又叫羊皮胖子买了壶清酒给他。
乞丐撩了撩额头长发,见白面小生很温蔼地盯着自己,立马抢过馒头,一口一个,拿着酒壶灌了几口,身体暖和了许多,不再将袒露的双手互缠缩在怀中,却是连忙跪在地上,朝众人一一跪拜行李:“谢各位恩人,谢各位恩人。”
瞧见那男子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为了在白衣小生面前,表现出她的温良恭俭让,于是红衣女子大手一挥,一锭在chunri下闪烁银光的东西,咚的一声坠入了那个破碗里。
灰衣乞丐顿时一怔,立马反应过来,却是端起破碗,高举着拿出银子递给红衣女子。
“拿着。”红衣女子声音并不太细。
灰衣乞丐拗不过,干脆拿银子送到白衣小生手上,摆摆手,道:“我不能要。”
红衣女子来气了,真是,给你钱还不要,这世界哪有这样蠢的人啊,信不信我只要往后抛出这锭银子,马上就要空出一条街。
倒是白衣小生来了兴趣,他皱了皱眉,轻笑道:“为什么?先站起来。”
灰衣乞丐慢腾腾地站了起来,双膝像是磕破了,隐隐可以看见血迹泛着,似乎之前跪了许多人,许多天,可是破碗里却一个子都没有。可见,这位卖艺的乞丐,唱得真不咋地。
他撩了撩发,用手上稍微干净点的那一寸皮肤擦了擦脸,一副下里巴人的笑容:“我是到这唱歌的,也就是你们中土人说的卖艺,流落在这里很多天了,唱了很久,没人听,更没人打赏,所以...”遇见大有爱心的白衣书生,灰衣乞丐像是要将藏在肚子里很多天的委屈给全盘托出。
“原来如此。”白衣小生淡淡点头,然后朝红衣女子打了个眼se。
红衣女子与白衣小生何等默契,登时拍了下羊皮胖子肩膀,胖子一点头,冲出去,大嚷道:“喂,这里有美女跳舞啊,快来看啊。”
那些个走马观花的路人听说拐角处有免费艳舞欣赏,那还了得,拔腿就跑,人追人,脚踩脚,灰尘滚滚。
咻!
一步刹住!
美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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