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旁边婢女惊慌失措,想叫救命却不敢叫,二爷在王府什么身份,他要揍人,还不是白揍了。
两位僧人有些讶异,这看似毫无力道的一拳,怎的如此生猛,难道是师父偷偷传输内力给师叔了,嗯,有这个可能。
只见李小浪走近那黑发老人,搭出一只手,转过头,淡淡道:“大爷,你别装了,我那花拳能打出这种力道,你可得做梦都笑醒了。”
那黑发老人,不要李小浪搀扶,也未见其扶地,就站起来了,很迅速,连自称慧眼慧心的李大嘴也是揉了揉眼睛,实在太快,没看清。
“师叔的哥哥怎么称呼,喂,死胖子,问你呢。”张万夫见对方朝他点头微笑,有些尴尬,有些着急。
“我自己介绍下。我是这宅子的大爷,身边这位英俊无比,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就是二爷,当然你们会好奇我和他的关系,不要紧,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爹!”一袭红衣向黑衣老人跑来。
这,大爷是姑nainai的爹,那二爷呢,跟她什么关系,二爷和大爷这年纪相差似乎有点大。张万夫摇了摇头,实在弄不明白。
“小僧见过燕王。”张万夫虽然不知道大爷和二爷的真正关系,但既然在这王府里,这气场,这年纪,还敢称大爷,那不就是燕王了。
“贫僧恭迎燕王回归。”李大嘴嘴巴滑腻,说的动听,突然顿悟,我知道姑nainai是师叔什么人了。饶是摇了摇头,看不懂啊,想不透啊。这家子真乱。
老人揽着姑nainai和二爷一起进了内院,大爷笑道:“那位高大魁梧的僧人是叫张万夫吧,他很可爱,估计还没想透我们的关系。”
“万夫,你知道了吗?”李大嘴走近神情有点恍惚的张万夫。
张万夫点头点,神情依旧恍惚。
晚饭,佳肴醇酒。
能有资格与大爷和二爷同桌的,除了姑nainai,在王府就只有常客龙骧将军刘凯,和二爷的两位师侄。
朱总管吩咐身边丫鬟退下,自己留守在旁边,听候差遣。<,还跟个外人一样,快给我坐下。”饶是命令的语气,但在朱凤chun这位全府最大管家听来,也是一种赏赐,是很荣幸的一件事。<点点头,笑着帮众人倒酒,先从燕王府最大的大爷倒起,然后就是二爷,再到姑则眉开眼笑,倒了小半杯,然后再走到龙骧将军处,毕恭毕敬给斟了一杯。再到两位贵僧,总管看yin僧李大嘴不顺眼,就干脆给张万夫先倒。
“哈哈,正在用膳啊,看来小侄来的正是时候。”一位穿着淡绿袍子,身形颀长,轻摇羽扇的翩翩公子哥,在一婢女的领路下大步而来。
“呦,是牧远侄儿啊,来,给上座。”
牧远坐下来后,打量着李小浪,饶是心疼的啧啧道:“唉,苦了你兄弟,看你胳膊瘦的跟个娘们一样,前年上山前还能深入虎穴,如今可是攀雪峰都难了吧。”
张万夫没多大反应,倒是李大嘴实在想笑,又不敢在大爷面前放肆,这位公子哥也是道上的人,深入虎穴,攀雪峰,有见解,有见解啊。
“牧远,你别说得他好像真出家去了,我告诉你啊,这三年他可比谁都潇洒。”
“姑nainai,您这话有点夸大了吧,虽说咱们二爷没有像其他苦行僧那般天天苦心修炼,但是每似乎与二爷较为亲近。
“一定是这样的。”牧远自斟了杯酒,一饮而尽,道。
在朱总管的眼神暗示中,两位“不打诳语”的僧人,开口道:“没错,师叔这几年在山上吃得苦,我可是用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啊。”
“对啊,师叔呢,天天念经,还经常给我们这些晚辈讲解佛法禅理,实在是费神啊。”
龙骧将军端着小酒杯,点了点头,表情满是赞许。
见两个光头一唱一和,李筱月也不拆穿,倒是夹了一块二爷最喜欢吃的醉东坡放在他碗里,笑呵呵地道:“二爷,您辛苦了,吃菜吧!”
李小浪脸皮多厚,城墙能比吗,他摆手客气一笑:“哪里,身为灵觉寺最年轻的无字辈,那些苦头都不算苦,为了弘扬佛法,拯救苍生,地狱不空,我誓不成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众人皆是点头,只有姑nainai不以为意。
“对了,大爷,我大师父怎么没来啊,朱总管,你去叫下。”<起身就要走,却被李大爷打断道:“不用去了,他这几天都不在家。”
“哦,这是为何?”李筱月好奇问道。
“来,来,大家吃菜,不要客气。”李大爷故意撇开话题后,也没人再问起。
李大爷瞧着中等身材,鼻梁高挺,剑眉挺显英气,左边脸上黄se皮肤下那七颗黑se徽记,让人过目不忘。李大爷就是姑nainai李筱月和李小浪的父亲,本来李小浪是叫李筱浪,但那位二爷觉得这个“筱”字太娘们而且难写,干脆就叫小浪,“小”字多好,通俗易记,平易近人,很符合他的xing子,要说前几年的纨绔个xing,那怨不得他,按照李小浪的话说,那就是天赐与的。只是这几年在山上和方丈师兄谈道世道人情,人生百态,让他多有感触,身上的戾气才稍稍有所收敛。
饭桌上,觥筹交错,无人怯场,各自酣醉而终。李大爷,本名李经天,早年与几位兄弟,从三百人的步兵起家,一路征伐杀戮,最终驰骋南北东西,成为大玄王朝开国最大的功臣,被封为燕王,是满朝上下唯一一位异姓王,受尽尊崇。当然,朝中也有些不喜欢他的人,在背后称其为李七星,就是因为那脸上七颗黑se徽记,但据说敢叫李经天李七星的人,最后都不得善终,只是还有那么几位,活下来了,并且活得很好。
李大爷在家里是个脾气特好的人,所以奴仆们不叫王爷,也不叫将军,只叫大爷,而那位少主子,则称二爷。
这一夜,号称八碗不过岗的李二爷,在扶着李大嘴上床后,和张万夫又吹了会儿水,便来到李筱月的闺房。
彼时,已然夜深,但姑nainai李筱月的房间,却是灯火通明。
这位李二爷,去谁房间都不敲门,唯有到这位姑nainai房前,会停下来,叩击几下。
咚咚咚!
“姑nainai我已经睡了,你明儿再来吧!”
李小浪推开门,瞧见妹妹坐在床头发呆。
“有心事?”李小浪关上门,道。
“没有。”
“不对,你很少蹙眉的。这样吧,如果有什么话不方便直接说出口,可以写在纸上。”李小浪干脆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打开手掌,送了过去。
李筱月看了好笑:“纸呢?”
“就是这只手,所谓手纸手纸,正是如此。”
李筱月轻笑一下,没过多久又神情颓然。
“到底怎么呢?亲哥哥都不能说吗?”
“知道是亲哥哥,你还摸人家。”李筱月转过头嘟嘴嗔怒道。
“开开玩笑嘛,哥哥再不济,也不会动亲妹妹的主意啊。”
“哦。”
然后又没了声音。
李筱月平常是很活泼开朗的女子,每次和哥哥李小浪在一起,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总有说不完的话,饶是今夜哥哥主动搭讪,她也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哦,我知道了,姑nainai在想男人了。”李小浪像是突然发现秘密,笑的很yin荡。
“呵...呵...”李筱月转过脸冷笑道,却是使了个眼se给李小浪。
然后,房间的灯火熄灭了,只听到轻微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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