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城为大燕第二重镇,市井繁华,城内居富商高官,百姓数十万,城外有千年古刹,香客常年不绝。
溧阳城白天无疑是车水马龙,但此时已是月上柳梢头,夜晚,这座大燕第二大城却宵禁比较严重,所以此时很少看到有人在大街上活动。
&水街月满楼约莫三百丈的白天摆着一小茶铺的位置,坐着一个身穿黑se道袍,黑发浓密,嘴巴左侧有颗紫se徽记的中年道士。这位道士长相颇为俊逸,浑身散发着一股飘逸气质,而嘴角这颗豆大的紫se徽记,却委实让他庸俗了几分。
黑衣道长坐在一张古朴木桌之前,桌案上空无一物,他右手掐指卜算着什么,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月满楼,似乎将要从那里出来一位重要人物。道长从南边的木屐山而来,因夜观星象,卜算到那位最近将在这里出没,所以这几晚自打入夜,就开始坐在这里等。
期间当然也来了一些巡逻的侍卫,见到道长不顾宵禁之令,凶了一顿,道长识趣,拿出一块黑布放在空桌上,当手从黑布上移走时,那黑布上却无端多了一些白花花焕发银光的东西,两个凶悍的侍卫眼睛发亮,看了道长一眼,道长点点头,示下他们收下。
今夜大概是第四天了,换了巡逻的侍卫,听说离月满楼近三百丈处白天摆小茶铺的地方,有派财的神仙会在那里出现,于是,那两个聪明的侍卫,一到值班时间就直接走到这条街。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道长今夜高兴,所以这一夜当道长的右手离开那块黑布时,发出的是黄灿灿的光芒,两位侍卫拿了金子咬了几下,确认是真金时,还不忘感恩涕零地跪在地上拜了几拜。
道长伸了个懒腰,月满楼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在几位身姿婀娜的小娘子的拥吻相送下,三位风采各异的风流人物行了出来。他们体型各异,一位浑身肥膘,却是步履从容,潇洒无比;一位身形颀长,一双桃花眼带着微醉三分的笑意,仿佛万花丛中过,唯我不倒翁;右边那位,则是体型彪悍,威武而不张扬。
肥胖子穿着一身黄se长袍,圆脸,小眼睛,嘴巴不大不小,肚子圆嘟嘟像个球,头顶光秃秃一片,月光可鉴。中间那位年纪稍微小点的,则是一身白衣胜雪,乌发浓密,长相俊美,浑身透露着一种纨绔风流气;最右边那位穿着绿袍,脸如刀削斧凿,身躯凛凛,胸脯横阔,如撼天狮子下云端,有万夫不挡之威风,头顶也是光得像个皮球。
黑衣中年道长似乎算准了那三位将路过自己这里,当目光打量中间那位唯一留有头发的俏公子时,他咧嘴笑了,却是笑的异常高深。
果然,三人走向了道长的位置。
道长手一挥,带来了一阵大风,那面无字白幡被吹落到那位长发公子身前。
白衣公子伸手一触,大风便停,白幡落到他怀里。他拿开幡,见上面写着“只等一人”,顿时一怔,左顾右盼,看到拐角处,坐着一位黑衣道长冲自己点头微笑。
正好奇这道士玩什么鬼把戏,踏步就要向其走去,右边体型彪悍的绿袍秃头伸出手拦住他,摇了摇头。
左边胖秃头点了下头,道:“师叔,你站着别动,让我先去替你探探虚实。”
被称作师叔的李小浪摊开两手,咧嘴笑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胖秃头来到黑衣道长身前,仔细打量着他,一副仙风道骨的风采,看长相道士确也英俊不凡,只是嘴角左边那颗紫se的徽记,实在是一个大大的败笔。胖子摇头叹息,当注意到他身上那件黑se道袍时,突然怔住了。在大玄王朝,最尊贵的道士穿的是紫se道袍,次者衣黄,普通道士或穿白,或麻衣。
若不是黑衣道长浑身散发着一种神仙风采,胖秃头保准要把他当妖怪,大叫师叔快跑。
没等胖秃头想明白,黑衣道长哈哈大笑:“大嘴师侄莫要再看了,我又不是月满楼的花姑娘。”
见其笑容温和,而且好似跟自己很熟一样,胖秃头放下敌意,好奇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叫李大嘴?”
黑衣道长抚了抚浓密黑须,笑道:“李大嘴,大嘴巴,光吃人肉鬼也怕,贫道今ri得见,师侄这嘴巴也不大啊...是哪个混账给取的这名字啊?”
李大嘴听到那句“师侄这嘴巴也不大啊”当即点头称:“道长慧眼啊。”可听到道长最后那一句却又有些伤神了。
按道理,他应该要破口大骂黑衣道长,谁要他骂了自己老爹,可是,从小生在山上的李大嘴,似乎从来没见过一双父母,要说怨恨道长骂了自个儿爹,他此刻更多是觉得自己身世悲惨。
李小浪和绿袍秃头已经走近,黑衣道长抬头细细打量李小浪,怔怔出神。
“我说道长,你在这摆摊不会是为了等本世子吧?”李小浪出身将门,父亲受封为燕王,是大玄王朝唯一一位异姓王。
黑衣道长站起身,哈哈笑道:“二爷,比我想象中更加风采绝伦啊。”
“不要拍我马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要回山上睡觉呢。”李小浪出身豪门,一身纨绔气,满脸不耐烦,看着身边黄衣胖子,做了个派钱的动作。
黑衣道长似乎发觉了,咧嘴笑道:“贫道近ri夜观星象,得知二爷将在这里出没,却是算不准具体哪天,所以已经等了你四天了。”
李小浪撇嘴道:“说正事,你找我干嘛,要当官可要看你有没本事,我身上带的钱不多,如果你真值得本世子赏钱的话,二爷从来都不吝啬。”看了看身边两位秃头,道,“你们说是不是?”
“那是,我们师叔,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胖秃头李大嘴咧嘴笑道,朝绿衣秃头使了使眼se,后者点头道:“没错,是这么讲的。”
咚!李小浪在胖光头上敲了一个板栗:“你师叔我什么都不缺,只是五行缺土,命里缺爱,对不对道长?”
黑衣道士大笑:“二爷可真是风趣啊。那贫道就实话实说了吧!我此番下山,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谁知道这位大燕世子,两个光头心中的师叔,黑衣道长口中的二爷,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消息啊?大嘴,万夫,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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