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嗣音忍着没让自己的冷哼发出声,这些个人的嘴脸她哪里能不知道?
她一个小小美人能受到什么照抚,要不是有父兄的官位护着,她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是如今家族落难,父兄自身尚且难保,那些个爬高踩低的不知要怎么欺辱她呢!
还拿什么劳什子萧淑妃来绊她?
萧淑妃之前可没少欺负她,不把她扔地上拍八瓣都是仁慈的。
“让老萧等着吧!”
黄的贵那不安的眼神让陈嗣音的心里更突突。
她的原身可能出事了,无论她的原身里是不是那个暴君公子载,她都不想让原身出事!
现在她陈嗣音已经有了护住家族的能力,不想让父母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思及此处,陈嗣音的脚步更加快了些。
深夜一个身着明黄龙袍的人,领着一群太医,在璀璨的灯火中行走,行走进一个黑暗的小道里,走得累得都气喘吁吁了......
陈嗣音借着月光抬头,终于看见了门上的牌匾:居幽宫。
门竟然半开着,陈嗣音咬牙切齿,心里想着:“这群见风使舵的奴才,不知道又怎么作贱我了!”
黄的贵欲高声喊人出来迎接,被陈嗣音抬手叫停。
进了院里,正堂隐隐传出哭声。
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黄的贵此时满头大汗。
陈嗣音快步上前,没进屋子就看见明堂之上挂着几条磕颤的白布,一张简陋的席子上躺着一具尸体!
与之简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席子上的那女子,面容摄人心魄,衣着光鲜夺目,一看就是被细细打扮过的。黄的贵将身子弓成虾子似的,悲痛哭道:“皇上节哀啊呜呜~”
穿着宫装的宫女跪在地上动情地哭着:“女公子,我们女公子好生命苦啊,只在将军府过过几天舒心日子,自从进了宫里就没再笑过一次......
呜呜呜,女公子,你怎能撇下箜篌一个人?”
“女公子你竟先走了,不过你不会孤单,呜呜呜......箜篌这就来陪你,黄泉路上我们一同作伴!”
说着那个叫箜篌的宫女便要一头撞死到柱子上——
“哎!”
陈嗣音眼疾手快,小跑上前!
黄的贵紧随其后,说时迟那时快,陈嗣音一脚将黄的贵踹到柱子前!
只听见“啊”的一声,黄的贵捂着自己的胸口蹲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箜篌撞懵了,她没想到自己撞出个公公出来?
天上掉下来的,还是那个位高权重的黄公公!
陈嗣音上前指着席子上的女尸,着急地问道:“他怎么死了,他什么时候死的?”
箜篌这才发现又蹦出个皇上?
她忽然一激灵!
谁能想到,大半夜,皇上带着最亲的狗腿子,来到了她们鸟不拉屎的居幽宫!
箜篌笑得凄凉又嘲讽:“咽气半天了,屋子里那些心怀鬼胎的下人们非说闹鬼,都吓得跑了出去,你看这居幽宫凄凉的好似真的住了幽灵一般。”
看着这个自小陪她长大的丫鬟箜篌,才几日都消瘦得明显。陈嗣音心头一热,眼眶发酸。
再看这堂上,连个像样的白幡都没有,没想到自己死得这样潦草,连布条都是东拼西凑的!
以前在宫里,箜篌都是唤陈嗣音娘子的,宫里位份不高的妃嫔都可称为娘子,只有高位的妃子才能叫娘娘。
所以娘娘,可以用作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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