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籽,你在与我说笑对吧?”
啧,蔡小籽错开他炙热的目光,这男人早干嘛去了,要留人也不是这么个留法。
也不知道说些好听的。
况且,幽冥珠说的,鬼知道是真是假。
见他没后文,蔡小籽拉他坐下,拿出小算盘一本正经算起来。
“一只鬼五百两,从我们遇见珍娘那日算起......”
唐弘弋快被这女人气笑了,这么久远的事,难为她还记得。
别说五百两,就算五千两又如何。
他根本不在意,明明比猴子还精,偏在这时候跟他装疯卖傻。
正想告诉她,自己已将宫中之事处理稳妥时,有人扣响了房门。
蔡小籽忙着算账才没空搭理,唐弘弋带起怒意推开门,竟是长嬷嬷亲自带着几位小丫鬟守在门外。
“老奴给殿下请安。”
长嬷嬷往里瞧了瞧,给蔡小籽行了礼,“蔡姑娘,王妃请您过府一叙,莫要让老奴为难。”
蔡小籽努努嘴,不太满意这说话,她就没打算拒绝何来的为难。
唐弘弋怎会不知母妃的心思,昨晚他刚在皇爷爷那里表了态,没料母亲收风这么快。
“我陪你。”
“你母亲会吃人吗?”
“......”“劳烦嬷嬷带路。”
蔡小籽拍拍他的肩膀,侧身出门,坐入王府的轿子,不到半个时辰,见到了传闻中的大王妃。
这种戏码不难猜,她都打定主意掏出口袋撞银票了,结果大王妃倒是清廉、寡淡。
“我儿花了十数年才夺回身份,如今太子之位垂手可得,却为了你拱手想让,虽则四王爷政绩......”
“王府何苦往我身上扣帽子?您真认为我有那么大能耐?”
唐氏早从穆千悠口中了解诸多这位蔡大夫的行迹,面对她的无礼胸口依旧积了一团浊气,“大胆!”
蔡小籽进门便将她的面相看得一清二楚,别的不提,迁移宫色泽明黄,山林至发际同样光洁,
按说她身居高位,王爷早逝,哪有机会出远门。
答案呼之欲出。
“王妃息怒!女人气得多容易长皱纹。”
“皇长孙那么大个人,必定是思虑再三、权衡利弊才做此决定。”
“作为母亲您不应该质疑,而是试着理解他。”
“您与皇长孙接近二十年未见,纵使错过的时光无法弥补,未来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您难道母子二人后半生一同困在四面高墙之内?”
唐弘弋到底还是跟来了,在廊下等了许久,终于见到人出来。
“母妃!小籽呢?”
唐氏见他来白了一眼,让长嬷嬷带上门,隔绝二人视线。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当真喜欢她?”唐弘弋知道母亲并非喜欢拿门第说之人,生怕小籽说了什么得罪她,俯身弓腰行了大礼。
“望母妃成全。”
“难为穆家那丫头对你痴心一片......”
“母妃莫要再说,儿子此生只认定蔡小籽一人。”
唐氏瞪了他一眼,绢帕掩面轻咳两声,“啧,我看她倒挺嫌弃你的。”
“母妃说什么?”
唐弘弋从未见过母亲这般表情,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春暖时,子呈河冰面消融,泛起粼粼波光。
一艘三楼高的大船缓缓前行,船身雕梁画栋、船帆宽大,栏杆精雕细琢,每一根都刻有龙凤呈祥的图案。
足以容纳数十人的甲板之上,只有一男一女相拥而坐。
身边堆满了空酒壶。
男人面庞俊朗,发髻高高挽起,用玉簪固定;一袭玄色宽袖长袍,袍上绣有金丝云纹,腰间系着金玉带。
女主依偎在他怀中,水蓝色的长裙,随风轻摆,那一朵朵锦线绣的荷花好似活了过来,散发阵阵香气。
仔细一看,一只靛蓝色的飞蛾正停在一芽花瓣间。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一抹淡淡的红晕逐渐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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