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国府,天色渐亮。
蔡小籽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头就睡。
闻到饭香时,她倏地撑开眼皮,发现自己竟趴在桌前,眼前是烤得金灿灿的鸡腿。
“你也是个奇人了,白日也能梦游,还会寻着味儿来。”
唐弘弋说着,将筷子递给她,“吃吧。”
蔡小籽的脑袋仍昏昏沉沉的,说话含糊不清,“包...吃,齁死了。”
“什么?”
“我说难吃,除了咸没别的味道!”
她以为这家伙铁定将食物收起来,然后骂一句:不好吃,别吃。
不料唐弘弋今日转了性,立刻又去厨房重新捯饬,对于昨晚的事,也没多言。
“小唐鼠!你真的开窍了!”
唐弘弋头也没抬,顺手将切好的腊味,投喂她嘴里。
“我如今相信,你真是师父派来我身边的贵人。”
“我是贵人?”
蔡小籽喜笑颜开,苹果肌快把一双圆鼓鼓的眼睛,挤成眯眯眼。
笑容维持了片刻,她忽然想到什么,“那卿尘呢?这段时日你没再见她?”
唐弘弋把菜倒进锅里,微微摇头,“我隐约觉得她有心避我,去了三次宜香楼都吃闭门羹。”
“一个时辰前,我又去了一次,宜香楼大门紧锁,门口贴着‘转让’的红纸。”“有古怪!”
二人坐回桌前,蔡小籽二指一下下,叩打酒杯,唐弘弋以为她酒瘾犯了,一杯又一杯地倒。
当她反应过来时,五杯已经下肚。
“好辣!你给我喝的什么?”
“徐元武之前赏给下人们的酒,据闻是东宫那边搬来的。”
“太子!”蔡小籽脑子终于清醒,“太子那里肯定还有其他线索。”
唐弘弋淡淡一笑,“何以你现在比我还上心?之前不是老说不想蹚相国府的浑水。”
——“这不得推动主线任务嘛!”
——“如果不尽早解决相国府的事,怎么查你的身世?”
——“苟布衣又不给力,所有事情都得靠本小姐!”
“我想帮帮徐元禾!”
蔡小籽这话倒不全是虚情假意,那缕青烟,如果真是徐元禾亲爹,残留在人间的一道气,怨气那么大,必定是枉死的。
可徐元武想害徐元禾,又不是一天两天,为何偏偏在那晚,它才下手?
看来,指使它的人,想要的不仅仅徐元武的命。
“元禾回府后,到现在还没醒,这次师父的蛊虫都没用...大夫人束手无策,徐相国告了假,亲自前去请慕容道长下山。”
那妖道还敢来?看本姑奶奶怎么收拾他!
蔡小籽用筷子蘸了酒,在桌上写下一个篆体的“死”字。“你说,师父让我们杀了徐元禾,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让他灵魂出窍、跟徐元武的怨魂打一架吧?”
菜肴起锅,唐弘弋无奈摇头。
“师父应该没那么无聊。”
蔡小籽挠挠头,思绪再次中断,再观唐弘弋的面相,比初见时气运稳了不少,也再没惊动半边眼,是个好的征兆。
她左手偷偷捏成指诀,想再次试探能不能,抓取徐元武残留在唐弘弋身上的那道气来卜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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