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呢!”
惟愿气哼一声,钻出车厢,搭着轻莫的手臂,轻跳下去。一直等在门口的热粥急忙跑来,从轻莫手中接过自家小姐,盯着惟愿悬空的脚,“小姐,您这脚怎么了?”“没事,崴了一下。”
“啊!”热粥惊呼,“怎么弄到的?”
惟愿转头对轻莫笑道:“这丫头一直大惊小怪的,让你见笑了。”
热粥这才把注意力放到旁边站着的人身上,身形颀长,五官俊俏,像一柄锋利的剑,她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似有所感,淡淡地投来目光,视线短暂相撞,她有些慌张地垂下眼,欠了欠身,“多谢郎君送我家小姐回来。”
轻莫极轻地点了点头,似在回应,然后对惟愿道:“走了。”
“慢走。”惟愿笑着朝他挥手。
热粥扶着惟愿进府,一脸愁容,却见惟愿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叹道:“小姐崴了脚,怎的还这么高兴?”
惟愿喜滋滋道:“我这脚崴得好!”
热粥:“……”她的视线从惟愿笑脸往上移,仔细地瞅,脑袋是不是也伤到了?
“若不是这脚,我今天就惨了。”
“冯好晴又作妖了?”
“不错!冯好晴给我设了一个惊天大套,多亏了轻莫出手相救,不然我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抹眼泪呢!”
“轻莫……是刚才那位郎君?”
惟愿笑眯眯地看向热粥,“是不是长得很俊?”
热粥低了低头,“小姐问我做什么?”
“就问一下嘛,不然呢?”惟愿促狭地笑,“分庄的掌柜阿祥和轻莫,让你选的话,你选哪一个?”
“小姐,我才刚见他一面,什么都不了解!”
“他是成峪的心腹,跟着成峪上过战场,武功高强。现在了解了?”“我又没问!”热粥跺了跺脚,羞恼地瞪着惟愿。
冲这眼神,如果不是她的脚受了伤,惟愿毫不怀疑,她一定早就丢开她跑了。
惟愿笑了几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热粥气消得快,想到刚才提到冯好晴的阴谋,问道:“您这脚伤是冯好晴推的?这件事最后如何收场了?”
“她哪会亲自动手,但我这脚伤的确拜她所赐。”惟愿勾唇道,“事情败露,我非但没被赶走,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反而惹了成峪厌烦,我想……她应当不会再出现了。”
热粥欣喜道:“没了冯好晴,那您是不是就能如愿嫁给成二公子了?”
惟愿笑容掺进苦涩,“机会不大,成老夫人对我厌恶至极,走了一个冯好晴,只怕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冯好晴出现。”
接下来一连几天,成府的秋凉院都透着一种半死不活的气息。惟愿因脚伤在家卧床养病,留给成峪的只有被冯好晴砸得七零八碎书房和一地稀碎的烂泥。
因着上次站队冯好晴一事,茶茶心惊胆颤了两天,但成峪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对他一如从前,他忐忑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倒是轻莫,看他的眼神像要将他千刀万剐,仿佛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情。
期间,冯好晴来过一次。态度前所未有的谦卑,杏仁糖酥提了满手,好言好语说了半天,但成峪这回铁了心,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冯好晴最终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离开。
冯好晴从秋凉院离开后,去了老夫人的房间,不到一刻钟,哭着从房间跑出来。
水榭处风雅秀丽,檐下垂挂着一个精致的鸟笼,笼中一只靛蓝色鹦鹉,光泽耀眼,一人斜坐在栏杆上,手拿细枝时不时逗弄两下。
石六将打听到的这些消息告诉成辛,成辛听完,无情地抽出枝条砸进池里,面容冷峭,“我早就说过,只会发脾气的女人成不了大事,真是没用!”
“枉费公子花心思为她寻来那个会口技的女人,路都给她铺好了,她却还是把握不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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