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子哽咽一瞬,看向陆瑾瑜:“对不起,我原以为,你也是东厂的走狗,方才还骂了你,没想到,你是被那奸佞掳来的!”
仅是听了陆瑾瑜一席话,他便信了,已经开始义愤填膺替她抱不平。
这般单纯好骗的性子,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无妨,你我都是苦命人啊。”陆瑾瑜演戏上头,长叹口气。
“你说得对,本殿下要卧薪尝胆,虚与委蛇!”小孩儿很是单纯,已然信了陆瑾瑜的话,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坚定开口:“总有一日!我会替朝廷除了他这个奸佞!”
门外靠窗闭目养神的某位奸佞将内室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而今听了某位皇子的豪言壮志后,也只能无奈摇摇头,轻笑几声。
“罢了,她开心就好。”
半晌后,陆瑾瑜推门出来,便撞上一旁正在微阖双目闭目养神的庭覆,画面,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心虚。
“咳,方才,我和十七皇子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她试探性开口。
庭覆睁眼,眼中全是笑意:“自然,娘子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了心里,不敢忘却。”
那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自己方才“诋毁”某人的话,他也都记在了心里?
这可不敢乱记啊。
“咳,事急从权,你应该知道的,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一向都是光明的!”陆瑾瑜解释的声音也弱了几分。
用光明这个形容词去描述九千岁,亏她想得出来。
庭覆眼中笑意更甚。
不知为何,哪怕庭覆的表情是笑着的,陆瑾瑜心底也莫名其妙生出一股慌张的意味。
传闻九千岁脾气不好,喜好杀人,总以折磨人为乐,出了名的笑面虎。
万一自己惹怒了他!哪怕自己是他的老朋友,自己怕也难逃厄运。尤其自己此前还拒绝了他数次,想想旁人对九千岁的态度,再想想自己对九千岁那嚣张态度。
某人都自己毫无底线的纵容态度,让陆瑾瑜险些忘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他现在还喜欢自己,才会如此,可若有一日,庭覆不再喜欢自己了呢?
因为不知道对方为何喜欢自己,不明缘由,因而未知令人恐惧,感觉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庭覆对她越好,陆瑾瑜心中便越是空落落的,不真实的感觉异常明显。
思绪逐渐发散,陆瑾瑜脑洞大开,脑海中的小剧场已经进行到庭覆将她大卸八块了。
一双手缓缓覆上脸侧,感受到了指腹处传来的温热柔软之感,庭覆的声音中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在想什么?”
陆瑾瑜回神,木木摇头:“没想什么。”
“我知道,无论娘子在外如何说我,心中也都是有我的。”庭覆微微低头,语气又低了几个度:“只是我方才听你二人说,你是被我掳来的?我莫非是那山贼,还掳漂亮娘子做压寨夫人?”
陆瑾瑜尴尬。
她那是被庭覆掳来的吗?明明是一听说他有危险,便自顾自跟着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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