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平为了k的伤忙得格外憔悴,到了该熟睡的时候还盯着k带血的衣物耿耿于怀。
也许他该帮着k一把火烧掉这些衣服?可衬衣还是他的啊,虽然被血染了,那也是他辛苦攒钱在地摊上买下的。
看裤腿长度,他的衣柜里明显连一条一样长的都找不到。这要是烧了k过两天就要穿着睡裤出门了。
思想斗争一番,他决定把洗衣机里存的自己衣服都拿出来,先洗k的衣服。
他在翻k的衣服口袋的时候一直在祈祷别翻到可怕的东西,他的衬衣里果然什么可怕的东西都没翻出来。结果他从裤子上颇有玄机的腰带上翻到了一把老式转轮手枪,他还笨手笨脚地把弹仓打开看,还发现里面有七发实弹。
这一切的发生太不合常理了。有一把可以随时威胁他的小刀在腰带后的鞘里也就算了,竟然还有枪……有枪也就算了,竟然还比平常左轮多一发子弹。除了不能用普通装弹匣装弹以外,这也意味着绝地反击的机会……
不,他不能思考这些。把衣服裤子转进洗衣机之后他彻底颓然了:他区区幼师,于情于理还是不想这个跟k搭上关系。
可是都这样了……他幽怨地看着平躺在沙发上的人。因为爱好和平才硬挑了幼师专业,也许他命里该如此……可他害怕啊!人生自古谁无死,或轻于鸿毛,或浮于纸巾……怎么死都是无足轻重的死。
他给自己界定他这种人打死也干不出一番大事业。要是一个被刀威胁就腿肚子转得走不动路的人也能干什么大事业,连他自己都不信。
明天他要把k的刀枪都藏起来,好声好气地求他伤好了快走。他奇迹般地觉得k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也不想真的找什么“条子”过来。
嗯,要下定决心赶人走了。这是他关灯上床以后的最后一个念头。
这天早上k起得还是比钟平早,钟平出来的时候看到k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刚想开口说赶人的事,就听k少见地先开口了:“伤口是你处理的?谢谢了。”
钟平陷入了异样的温暖感中。除了训练幼儿园的孩子养成说谢谢的习惯,他还几乎没听到别人对他说过谢谢。事实上他也帮不到别人什么忙。
“……你你你的裤子我洗了晾着呢……”钟平憋出了这么一句。
“腰带呢?”k又是进入警觉状态问。
“那个啊,我帮你收着了,等你长大……哦不,等你伤好了我会还你。”
“收在哪?”k大有不打破沙锅不舒服斯基倾向。
钟平又吭哧半天,最终指向k最初藏身的壁柜。k赞赏地点点头继续问:“那你不上班了?”
他这才大叫一声不好,慌忙一头冲进卫生间,然后叼着牙刷翻冰箱,想给他印象里不得不吃的早饭添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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