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边的披风轮廓消失在刘疏妤的余光里,她依稀还记得那日在锦月居里江婉雪凝望赵天齐的模样,灿烂若华,涤净了世上浮光,只留了一抹最为浅明的情义。这样刚烈的女子,只可惜,身上留有着长空一族的血液。
任何阻止她前进脚步的人,她通通都不会手软,唯有踩在红血之上,才不会被人欺负得去,才会替得她自身的伤痕累累报得一二。
赵天齐从阶台上头布了下来,俊雅冰冷的脸面上头,浓眉轻挑,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这样颀长的身影将暗黑尽数笼罩在了刘疏妤的身上,“爱妃的身子刚刚好,这里寒风大,还是早些回去锦月居吧。”
锦月居三个字说得尤其的响亮,赵天齐说这些的意思,刘疏妤倒还算是能够听得明白,他是有话要对她说,而且这些话,还不能当作人前来说。
“各自散了吧。”赵天齐背着双手,朝着面前的妃嫔们柔声出口,长空挽瑶正待开口,一旁的贤妃就先挑开了唇线。
“君上,此事还请君上放宽心些,龙体康泰要紧。”赵天齐扫了贤妃一眼,眼波清明异常,他点点头,没有回答贤妃的话。
这在刘疏妤看来,长空挽瑶的心下,只怕是对她们更恨了一分,先不说除了她的其中一个势力,单单就是赵天齐对她言明关切之意,长空挽瑶都足以对她下杀心,她不知道,赵天齐这番作为,究竟是何用意。
眼见着妃嫔离去,赵天齐这才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扫向刘疏妤,言语之中怒气弥漫,“现在你满意了,刘疏妤?”
这是赵天齐头一回直呼她的名讳,这三个字落到她的心口上竟然使得她浑身一颤,她满意了?这一切都是赵天齐逼的,他现在竟然这样质问她?刘疏妤吐出来的言语同样冰冷如刀。
“赵天齐,如果不是你,你觉得我会走上这一步?”之前,她如果被诛杀在北汉,也就是天意使然,她不会有一丝丝的怨恨,但现下,一切的命数都变了,赵天齐的怀柔政策使得她成为他的妃嫔,也使得她受尽伤痕折磨。
赵天齐讪笑了一声,“刘疏妤,这就是你要这么做的代价么?在一切还没有发生之际,你就这么快的下结论?但凡没有亲眼目睹的,刘疏妤,你就是这样以为的吧。”
她没有亲眼目睹,是,她是没有亲眼目睹,但她亲身受过无穷的伤痕,单就是这一条,她就足以恨他的手段,而现在,他凭什么来指责她。
“赵天齐,你加注在我身上的伤口,我从来不敢忘记,包括现在,脊背还没有完全复合的情形下,区区一个江婉雪,哼,赵天齐,你还会伤心?”刘疏妤朝着赵天齐的方向挪了两步,她的个头只及赵天齐的胸口,但她望向赵天齐的目光却无比坚定,丝毫没有退缩的感觉。
迎着刘疏妤咄咄逼人的言语,赵天齐头一回想要后退一步,的确,江婉雪的事,愤怒高于伤心太多,但他可以怪罪刘疏妤么,若非是承受到了极限,刘疏妤断断不会背着全北汉百姓的鲜血性命,将银白的刀锋插进他的胸口处。
“江婉雪的性子刚烈,刘疏妤,若非不是你,她怎么会走上这一步,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一回是我欠你的,我便不会追究,但下一次,你知道有什么后果,这个后果,你可否承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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