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上的寒疾依旧残存,君上让她前来献舞,可否会明白,如刀尖之上的舞姿,疼进骨髓。他侧过眼,能够清楚的看到担忧的神色,而手里的利刃一直紧握。只要他这一刀过去,刘疏妤怎么可能会伤到君上分毫。
可是,在利刃的寒芒停歇在手心里头的时候,他的动作顿住了,那样倔强的脸上,寒意朦胧,其中带着的悲伤,让他没来由得下不了手。
刘疏妤的眼线里头带着的是深红的尾光,笑意还没有完全的褪去,她的身体被人拖着往后走,宴宾殿散出来的寒色,又冷了几分了,挑脚筋的责罚,她只觉得心头微疼,还是保不住这一双腿的吧,阴寒之症再加上挑筋之疼,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身后花开成雪,却是数不尽的悲伤成劫,她吐了一口气,该来的,终于来了,无论如何,都是避不过去的。
银白刀锋淹没在赵天齐胸膛的时候,她的指尖能够感觉到赵天齐的颤抖,那样的颤抖,仿佛是不敢置信的模样,她看着自己白面的鞋尖,这一场的较量之中,谁胜谁败,谁又是最后的赢家?
被拖到宴宾殿外头的宽阔之地,压在身下的,是一条长长的木板凳子,杖脊,就是粗圆的棍子尽数落到她的脊背上头,跟乱棍处死,其实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长凳子下头的石板,肩膀和膝盖上透出来的疼意,早已经漫过了直面的对着棍刑。
她的手指握紧了凳子的一角,承受着棍子击打在她身上的闷闷之声,一下打在了她的脊背中间的骨头上,瞬间疼得刘疏妤的身子直了起来,颗颗冷汗珠子在饱满的额头上头显现出来,沿着脸颊漫在了她的唇线上头。
苦涩无比,还带着点点血腥之味,她咬着红唇,从肩膀跟背上的疼意在腹内不断的翻腾,那一掌的力道跟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一样,赵天羽的武功只怕也是极上层的,否则她口里的鲜血不会一股脑的往外头喷洒。
脊背被施以重刑,再加上后头即将被挑断脚筋,那么,随之而来的,便就是无法直着走路了,无法让她屈服,就要杖刑脊背,挑断脚筋,将她所有的无法低下去的地方通通打断,让她再没有办法直视他。
可是,正如她之前的朝着赵天齐说的那样,即便红血染身,也绝对,绝对不会屈服,被挑断,被杖脊那又有何惧。
身上的重刑还在不断的施压,她没有吭出一声疼来,有的,只是她对着那高耸的殿脊投去的无声嘲讽。
冬天的寒意,萦绕残存着不肯离去,她的背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每一声落到心口里头,就是一片的伤,好疼啊,她的视线都在开始涣散,来这里,活着好累啊,母妃,妤儿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何时才是宿命劫难的尽头,何时,她的眼眸里头能够看到春天里的百花之色,那一天,才是最为美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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