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衣死士冲过来,沈青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攥着鞭子的手紧了紧,沈青竹在黑衣死士到达她跟前的瞬间,扬手将一早藏在袖口中的药粉,一股脑的扔出去。
而这时,夜晟泽也飞身从书房冲了出来。
一手环在沈青竹的腰上,将她从黑衣死士身边带离,他另一手抓住鞭子,扬手挥鞭。
一个黑衣死士应声倒地。
身子蜷缩在地上,他有气无力地挣扎,半晌都没站起来。
夜晟泽抬眸看向其他三个黑衣死士,一个个的,神色状态也有些不对,攻击过来的速度也在减缓,软绵无力,跟之前冲向沈青竹的凌厉大相径庭。
想着沈青竹刚刚扬出去的药粉,夜晟泽心思了然。
原来她还留了一手。
暝消、暝影,甚至是他,在沈青竹心里,大约都不是依靠,她嚣张的底气来源于她自己。
心里想着,夜晟泽不禁看了怀中的沈青竹一眼,模样俏丽,娇娇弱弱的,身上透着股香气,软软糯糯的,人畜无害,可她的性子却像棋盘上的那个她,刚毅强势,真有事了,她也能步步为营,大杀四方。
只是,局势容不得夜晟泽多想。
放开怀里的沈青竹,夜晟泽转而冲着三个黑衣死士攻去,与此同时,外面也有一道白衣身影飞身冲进来,加入了战斗。
沈青竹看得清楚,来人是她大哥沈青浔。
她眼睛酸涩。
说过不靠安国公府,也不给安国公府添麻烦的,可是,她骗不了自己,沈青浔的出现,给她坍塌倾圮,一路靠着强撑支撑的内心,注入了暖意。
她不想落泪,可是,泪珠子却忍不住在她眼眶里打转。
她心里感动。原本三个黑衣死士,也不是夜晟泽的对手,中了沈青竹的软骨散之后,又加上了一个沈青浔,三对两个顶尖的二,更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他们三个,不过须臾就被清理掉了。
与此同时,暝消、暝影也带着人,将谢氏带的小厮全都控制住了。
沈青竹忙抹了一把湿润的眼角,到沈青浔身边。
“大哥,你怎么来了?”
“傻丫头,”看着沈青竹,沈青浔眼里满是怜惜,“我若是不来,还不知道,你在永昌侯府过的是这种日子。才嫁过来,就被人欺负至此,甚至还下了杀手,这到底是婆家,还是龙潭虎穴。”
沈青浔说完,直接看向泽霈苑门口。
“侯爷,我安国公府还没倒呢,安国公府的女儿嫁出来,也不是专门来受磋磨的,专门来送死的。更何况,不过是个上位的妾氏,还算不得青竹的正经婆母,如此做派,真当你我安国公府是吃素的吗?今日侯爷要是不给我个交代,安国公府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外面,永昌侯也走了进来。
原本就因为下人被钳制,脸色不好的谢氏,瞬间大惊失色。
“侯爷,你怎么……”
“啪。”
谢氏话还未说完,永昌侯就抬手打了她一巴掌,谢氏不防,直接被打了个踉跄,她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地上,脸也瞬间就肿了起来。
看向永昌侯,谢氏不敢置信。
永昌侯疼宠谢氏,这一巴掌打下来,他也心疼。
可是,安国公府不是好惹的,沈青浔是安国公府世子,年轻有为,颇有手腕,别说安国公器重他,就是皇上那头,也对沈青浔委以重任,十分看好。这个时候,若是不对谢氏动手,平息了沈青浔的怒火,他怒起来,整个安国公府都得上门。
那他们这永昌侯府的脸,还要不要?家丑不可外扬。
一旦谢氏和夜晟澜做的那些丑事,全都被宣扬出去,他们一家在京中,又将如何自处?
永昌侯心里气,他心里也急。
谢氏用手捂着脸,她大半张脸都火辣辣的疼,耳畔也嗡嗡作响,
这疼痛羞辱,一下就把她拉扯回了她做妾,任人欺凌的时候。这些年,做了永昌侯府的主母,她再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可这种被打的感觉,这种痛,这种羞辱,却是烙印在她记忆里的。
她不喜!她恨!
再也顾不得多想,谢氏泪眼朦胧地看向永昌侯。
“侯爷,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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