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恪接了清心丹药汁,立刻转身给魏铁君喂服,一碗灵药下肚,立刻便见效,只见他嘴唇从乌青变成了正常的唇色,指甲缩回,上身的伤口也不再是紫黑色而转回鲜红,连空气中的腐臭气息都消散了。
魏铁君仍在昏睡,呼吸却平稳了不少,身上的黄符也都脱落下来。
凌恪眼圈红了,他回身向越家父女又是一个深揖及地,明霜赶紧扶起他,越天骄在旁咳了一声。
宋七宁也笑道:“看来伯父的伤暂时无恙,凌恪,你可以松一口气了。”
他回头转向莫道海,笑道:“莫先生,那就劳烦你践行约定了。”
莫道海脸色已经难看至极,这药仆对他来说也算是极重要的左膀右臂了,就这么输了出去,实在痛心。
但他脸皮抽动两下,仍板着脸道:“莫药,从此你就跟着这位越道友,任她差遣吧。”
莫药点头,站到明霜身侧。
众人都听出他语气已有了变化,显然见了明霜本领之后,不敢再得罪于她,便也不穷追猛打。
宋七宁伸手送客:“事情也算有了结果,便不留莫道友了。”
莫道海仍阴阳怪气:“咱们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罢。”
说着转身便走。
端午小声笑道:“这老棺材脸可是丢了人了。”
明霜看着他背影浅笑:“若他就这么利落走了,倒也不算丢人到家。”
她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巧的香炉,正袅袅散出烟气来,是之前用惯了的那只,宋七宁因为之前她焚香之事,也不觉奇怪。
明霜便问莫药:“这位兄台,你叫什么名字?”
几人还记得莫道海之前说过的那句“他还记得自己从前叫什么名字吗”的话,便纷纷看向莫药。
莫药眼神盯在香炉上,不再是之前的空洞无神。他嘴唇嗫嚅片刻,终于说话:“我,记得名字,我叫……董千山。”
说罢像是要确认一般,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了不少:“我是董千山!”
明霜道:“嗯,我这里不需什么药仆,我们父女在县城这两日,你帮忙照看一二,等我们回村之后,你便自由了。”
凌恪突然插嘴:“我能照看。”
明霜噗嗤一笑:“这两日用不着你,你先照顾你师父吧,我还等你给我回村种地呢。”
凌恪沉默高冷地点头,宋七宁和端午两个看得两眼发直,越天骄又开始不停咳嗽。
董千山沉默片刻后,不说什么,却跪了下来,明霜还来不及阻拦,他就重重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明霜上前扶他,但董千山再抬起头来之后,突然神色一变,脊背反弓,四肢僵硬痉挛起来。
宋七宁惊叫:“他怎么了?”
明霜不答,将手中香炉盖子掀开,一股更浓烈的香气扑在董千山脸上,令他痛苦的神色缓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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