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一脉便是信奉紫微帝君的所有修士统称,擅长占卜之事。
“我是天衍一脉。且说,”明霜故意做了两个掐算的手势,“这卦象有血光之灾啊,那位朋友,正在求医问药,没错吧?”
童子此时已心服口服:“师姐,快请入内。这位也一块请——我们宋师兄这几天可是急坏啦!”
越氏父女随了童子入内,坐到厅上,童子奉茶,一会儿工夫,明霜就把话给套了出来。
上个月凌恪和他的师父“铁翅苍鹰”魏铁君来两界山一带买参,治疗他师父早年的暗伤,记得故友宋七宁在两界山一带,便顺路来拜访。
正赶上这阵子周边妖祸频发,宋七宁忙得分身乏术,师徒既是武艺高超的江湖侠客,便帮着处理一些看着不那么灵异的事件。
谁知就这么倒霉,一件表面上看起来稀松平常的疯狗咬人事故,居然牵扯到了快要成旱魃的厉害僵尸,虽然二人勉强击退僵尸,但魏师父却是身受重伤。凌恪回来求救,宋七宁自己无力救人,便修书给一位认识的医修,许下重金,请他下山来救人。
今日,宋七宁不在,便是出门去迎接这位医修了。
明霜听到这里恍然,原来是因为僵尸一案,前世宋七宁才耽误了去松塔庄除妖。
虽然她身受其害,却也怪不得宋七宁,易位处之,她也会将熊姥姥的事排到后面。
她心下已有计较:“请教小哥道号?”
“叫我端午就好。”
“那么端午小哥,那凌恪和他师父,现在后堂?”
“正是。”
“劳烦你传个话,就说我想看看魏大侠的伤势,使得吗?”
“好,好,我这就过去。”
端午往后堂去了。
越天骄悄声问她:“明霜,你前天跟钱二狗他娘说丹药没了,到底是真是假?”
明霜不由想到:若是前几日的伏龙丹还能剩下一颗,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偏偏没了。
也只得苦笑:“确实是没了,连师父那里也没有了。”
不一会儿,端午就过来请他们进后堂去,二人跟着端午往后堂走,一路上越往前,药味与伤口腐烂的腥臭味就越重。
端午走到一扇门前高声道:“凌少侠,越师姐到了!”
门立刻开了,一位一身黑衣,面色苍白而俊美的青年站在门后,英挺的眉紧锁着,干裂的薄唇抿起,面容憔悴,眼神却依然沉毅,是比她记忆中要年轻得多的一张脸。
他将三人让进屋,当下便向明霜深施一礼:“拜托。”明霜按下心中感慨,也不多话,来到床前细看魏铁君伤势。
但见他年纪约五十,面容威严,此时上身赤裸,双手指甲寸长,嘴唇发乌,从肩到胸口满满全是纵横交错的利爪抓伤痕迹,最深几道在心口,几乎要将他开膛剜心。伤口颜色紫黑,皮肉外翻,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腐臭味。
与寻常伤病不同的是,还有十几张朱砂写就的黄符用膏药粘在他上身各灵窍处,符纸无风自动,仿佛在镇压着伤口下的什么东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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