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夫哥罗德人早些年就南下占了基辅,又向东西拓展了许多地方,已经俨然东欧草原强国之一,不是克文兰这种边陲小国能够抵抗的——人家派了个元帅,就带了两千人的队伍,而克文兰人倾尽举国之兵,还没有人家一支偏师雄壮。
而且,克文兰人已经和卡雷利亚人交上手了,无论如何卡雷利亚人都会回师和克文兰人作战。但那些诺夫哥罗德人却可以等卡雷利亚人和克文兰人血战一场,互有死伤之后再将双方一齐击败——虽然不怎么光彩,却得利最大。
“不如你先带人前去收敛溃兵?”就在弗兰韦德思索对策的时候,卡努特却率先开口了,“你的人手、船只、武器都还你,咱们先前的厮杀一笔勾销,如何?”
听到这话,斯拉夫人眨了眨眼,立即明白了卡努特的用意,于是摇了摇头:“若是你想要咱们回里加,继续给大公添堵,那我就谢谢你了。可若是你要咱们留在这里和你们一起对付诺夫哥罗德的军队,那你还是把咱们当俘虏吧。”
卡努特笑了笑:“怎么?你虽口口声声说要给诺夫哥罗德人添堵,真要打的时候却又不敢了?”
这样的羞辱让斯拉夫人满脸通红。
又羞又怒的斯拉夫首领恨恨的跺脚:“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我父亲,我几个叔叔伯伯,我两个哥哥,都是和诺夫哥罗德人正面硬打,全死在战阵上啦!咱们人手不足,武器盔甲不足,本事也不足,当然不能正面来打!”
听到这话,卡努特笑着对弗兰韦德扬了扬下巴,又转向这斯拉夫人:“若是依你,该怎么打?”
“依我?”一说起自己的本行,斯拉夫首领立即眉飞se舞起来,“若是依我,咱们就把财帛女子分了,分道扬镳——克文兰地处偏远,决不是诺夫哥罗德人能到的地方,而我呢,则带着财物回去森林里,将女子安置好,拿了财物去招揽人手,在林子里多建几个点,加派人手盯着大小道路,但凡见到诺夫哥罗德人落单的,便去砍杀,抢了他的财物。”
“等他大军来剿时,咱们就收了哨岗,一直望森林深处跑,躲到他们进不去的地方藏好。等他们撤军了再出来。总而言之,只要咱们在一ri,他们就休想安枕。”
卡努特眼睛一亮,笑着转向弗兰韦德:“你怎么看?”
克文兰国王摇了摇头:“这办法不是不好,只太不磊落。”
“磊落?”听到克文兰国王的话,斯拉夫人顿时叫起屈来,“我的好国王啊,这世上哪有磊落的事!若是图磊落,诺夫哥罗德人何苦来欺负我们?人家比你强,你若硬碰就是送命,那就该使不送命的法子啊。”
看到弗兰韦德有些无言,卡努特便瞪了斯拉夫人一眼:“够了!说你一句,你倒有十几句等着。”
听到卡努特开口,斯拉夫人便缩了下脖子,闭上了嘴巴。
“怎么的?”笑着喝了口酒,卡努特歪着头看着斯拉夫人:“他说话你就敢回嘴,我说话你就闭嘴了?”
苦着脸陪着笑,斯拉夫人为难的看着卡努特:“哎,咱们的好国王是个好心肠的,就是我有所冒犯,最多也就是斥责一番,大不了喂我顿棍子。你可是个狠心的,一句话说错了,命就没了啊。”
这样机灵且实在的回答顿时引得战士们哈哈大笑。卡努特也笑着看向弗兰韦德,同时将手中的牛角杯满了一杯交给战士,让战士递给斯拉夫人:“这到真是个机灵的——你叫什么名字?”
斯拉夫人狡猾的一笑,摘下自己的帽子对弗兰韦德和卡努特的方向行了个礼:“承您大老爷下问,咱是里加西边林子里讨生活的雅诺罗夫斯基。”
卡努特点了点头:“我到是有心给你钱财,叫你去给诺夫哥罗德人添堵。可你手下那些人太弱,我只怕我的钱白白便宜额了诺夫哥罗德人。”
听到这话,雅诺罗夫斯基也面露羞赧之se:“可这也是没办法啊——说实话,有点本事的都叫诺夫哥罗德人开大价钱给拉走啦,这些人还是我花了不少心思才聚起来的呢。”
卡努特耸了耸肩,一脸满不在乎的神se:“不如你跟着我?我手下自有武士cao练你的人手。等你的人能打了,拉回去不但可以给诺夫哥罗德人添堵,说不准还能保你重新当上里加王公。”
斯拉夫人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一个国家的支持,一个王公的承诺——这对于他这样的流寇而言确实是无法拒绝的诱惑。但是,如果他答应,就意味着他必须和诺夫哥罗德人,更确切的说是和诺夫哥罗德和基辅大公正面作对——那一位的恐怖他也是亲眼见过的……
第一次,雅诺罗夫斯基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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