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今年过年还要吃你做的菜呢，你不在外面的那些吃的都不对我胃口，总觉得不好吃，除了偶尔喝两杯奶茶之外就不想吃了，嗐，你说我这口味被你养刁了以后怎么办？”
“以后，自然是一直给师父做饭。”
“可是万一你喜欢上别的人呢？或者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在我身边修炼呢，我这边能教你的最多百年时间你就能全部学会，到时候你就要自己出去闯荡了，到时候我可不就吃不上了。”
“不会喜欢上别人。”
“什么？”
周逢川看着屏幕中唉声叹气的兰汀，认真重复：“我说，我不会喜欢上别人，师父，我说过，我只喜欢你。”
夜色是化不开的浓稠。
他低沉的声音如皎洁的月光，铺满了兰汀的耳朵，窗户纸就这么被轻飘飘地捅破了。
兰汀按着自己心口，只觉得那里的心脏若是能够跳动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如同鼓声一般剧烈。
怔愣之间，男人又道：“我知道师父的顾虑，所以我不会给师父带来负担，师父就和以前一样对我，我会一直陪在师父身边。”
其实也没什么顾虑，只是兰汀以前孤独了太久，和她最长陪伴的是她自己的师父。
她垂眸，“周逢川。”
第一次兰汀没有叫他乖徒弟，连名带姓，轻轻地，震颤了周逢川的灵魂。
“嗯？”
“我曾经一个人待了很久很久，大概，有五六千年的时间吧，那时候我的师父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我也曾经和别的修士做朋友，和人类妖族交朋友，但他们都会离开我，兜兜转转一圈，我还是一个人。”
兰汀脸上少有浮现出了落寞。
她也羡慕人类的快乐，只是农耕采桑，只是街上贩卖，只是吃到了一口好吃的饭菜就能让他们开心很久。
人类聚集在一起，过年的额炮竹声炸开了她心里的孤寂。可是兰汀却找不到一个陪自己过年的人，唯独当年的小将军对她说：“若是此番胜仗归来，可否请天师来我家一起过年？”
她当时没有回答。
时隔两个世纪，她冲周逢川笑了笑，眉眼柔和，再无平日的疏离：“我不是有顾虑，我只是一开始不想抱有期待。”
这笑让周逢川的心揪了起来。
他一直都觉得师父强大之下隐藏着看不穿的孤寂，她把孤寂翻出来给他看，却沉重无比。
“那我有辜负师父的期待吗？”
“没有，你很好，还超出了我的期待。”
“那师父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兰汀呼吸顿住，缓缓抬眸，她脸上发热，“我什么时候不敢看你眼睛了，你小子现在跟师父说话越来越放肆了！”
周逢川抿唇笑出了声，“师父真可爱，不过师父好像从来没发现，每次你害羞的时候，总是会说话声音变大，而且会故意说重话，就像现在这样……师父，叙识告诉我那天晚上的梦是真——”
“滴——”
电话被挂断了。
手机震动，兰汀发来了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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