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亲自拿起一支笔,在一旁的纸张上示范起来。
她的动作优雅而娴熟,笔下的字犹如龙飞凤舞,刚劲有力又不失韵味。
秦淮初在方昳澄靠近的瞬间身体还极度不适,有些僵硬,但很快便能全神贯注地看着。
方昳澄放下笔,认真地看着他,“书法之道,在于静心与专注,练字不仅能让你的字写得更好,更能培养你的性情。”
她觉得,心静下来了,便可以忘了那些痛苦,远离那些杀戮吧。
秦淮初点了点头,然后重新提起笔,按照她的指导开始书写。
他的眼神坚定,一笔一划都写得极为认真。
……方昳澄从锦朝殿回凤禧宫时,地上已经扑了薄薄一层银雪了,月光洒在上面,星星点点闪着光。
“竹影,在帮我拿出那套宫女服吧。”
方昳澄一边捶着肩膀一边跟竹影说道。
“娘娘又要去摘星阁吗?”
“去,帮了这么大的忙,当然得感谢他啦。”
一刻钟后。
方昳澄再从凤禧宫出来时,已经是一席厚厚的宫女服,右手提着灯,左手提了一壶松花酒。
嘴角不自觉得挂着笑。
她走到顶楼前,讲那壶松花酒背在身后。
“顾山白!”
“来喝酒啦!”
柔和的黄色灯烛下,顾山白抬起了头,嘴角微勾,梨涡若隐若现。
他放下手里的书,“我还以为皇后娘娘忘了我呢!”
“陈吉传了口谕你就迫不及待地去了锦朝殿,丝毫没想起我这个出力最多的大功臣。”
方昳澄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忘了你?”
说着便将松花酒放到了桌上。“这时候喝应是刚好醇香了。”
“我为了你的大计不惜当众展示我的演技,还喝了让自己身体亏空的药。”
方昳澄笑了笑,“所以我拿我亲手酿的松花酒犒劳你来了呀!”
“方昳澄……”
顾山白突然拉住她,手指微凉的触感让方昳澄微微颤栗,开酒坛盖的手猛然顿住。
他竟然直接叫她名字……
自从入住了凤禧宫,她好像就失去了自己的名字,所有人都叫她“皇后”、“娘娘”。
再次听别人这么叫竟然还有些陌生。
不知为何,刚才还冷清的屋,突然燥热了起来。
她回过头来,“怎么了?”
顾山白看了她好一会,方昳澄都有些头皮发麻。
莫不是她又变老了?
她连忙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脸。
还好,没变老。
那他是抽什么风?
只盯着她看,已经满足不了顾山白了,所以他又向她靠近了两步,两个人之间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
方昳澄抬起头就能看见顾山白的下巴……上淡淡的胡茬。
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想笑。
顾山白本来只是想捉弄她一下,可这么一看见,便闻见了一股清新自然的山茶花香,一低头便看见了她带着笑意的眼尾和轻颤的睫毛。
他不可抑制地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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