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或许以为,高阳将莫月鼎的刺器埋入地底,是出于胡闹、贪玩,但水清夕却深知,高阳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教训莫月鼎了。假设莫月鼎最后没有因为“丹法派”的缘故、而突然妥协,那么他想拿回巨鼎,恐怕得花上一整天的工夫!
高阳如此的大费周章,只是希望莫月鼎杀人的时候,能有个好的理由!这对高阳来说,好像是一件非常值得一管的闲事!
莫月鼎答应了不乱杀人,高阳则替他保守秘密。这是一笔很简单的交易!
在高阳的意识里,似乎没有“反悔”这么一说,他以为只要是答应了的事情、达成了的协议,那么不管自己也好、对方也好,都需尽其所能的去坚守。
殊不知在某些人眼中,口头协议只是一个笑话,随时都可以撕毁。
但高阳并非真的不懂人心诡诈、江湖险恶,他只是不在乎,他只是喜欢按着他自己的方式来为人处事、待人接物而已!在他心里,自有一杆尺来衡量“朋友”这个定义:“你若遵守了对我的承诺,便是我的朋友;你若违背了对我的承诺,便不是我的朋友。”
就是这么天真!
就是这么简单!
这种事情,在这一路走来,水清夕已经见到不止一次了。但高阳却仍旧待人如初,他的心,就好像始终保持着刚出生时那般鲜活,而从不会被世间的乌烟瘴气所熏染!
也许,这种天真的傻、简单的诚,便是他用来多管闲事的、最为厉害的刀!使人心甘情愿、不闪不避的被他击中!
显然,莫月鼎便是其中一个,但他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看着莫月鼎扛着称量鼎叹服的离开,高阳走到水清夕、徐婆身边,摇着头道:“可惜白真人被他弄死了,不然说不定能帮徐婆问出真相来的。”在他手里,拿着的是原属于白真人的那块小木牌。这木牌造型独特,上面还有特殊的编号,想必是丹法派的某种信物。
徐婆家中。
高阳与水清夕搀扶着徐婆回来,那徐婆好生感激,便拿出家中珍藏多年的三壶好酒来招呼高阳。高阳闻得酒香,立即就食指大动,毫不客气的咕噜咕噜畅饮起来。
徐婆似笑非笑的看着高阳。
水清夕则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婆。
高阳则似笑非笑的看着水清夕。
“很好喝的酒呢,你真的不要?”
水清夕只是摇头,并提醒高阳,道:“喝饱了就该赶路去了。”
高阳便辞了徐婆,背起水清夕又接着上路。
才走出小镇不足两里,两人便到了一处狭长险峻的大峡谷,谷中十分安静,听不到有任何飞禽走兽的声音,只有高阳的脚步声、以及两人的谈话声不停的回荡着。
高阳忽然想起一事,道:“你说那大个子,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呢?”
水清夕好气又好笑的道:“你这一路走过来,老管闲事,自然有很多人都估算到了你的行踪。我看不单是莫月鼎,还有其他人也知道了。”
“唉……”高阳就摇头叹了叹气。
水清夕道:“知道多管闲事的坏处了,现在嫌麻烦了?”
高阳很是随意的托了托水清夕的小屁股,道:“我是忽然觉得暗影门那些人挺傻的。我在墨海巫山名头怎么响,他们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我?再者,他们想要杀我,派人直接来杀就是了,还要搞个什么‘风险评估’?害得我提早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
水清夕道:“那是因为你实在不知天高地厚。这墨海巫山,只是天底下的东南一隅,别说是你了,就是‘四大宗师’的名头,他们也未必放在眼里。”
高阳微讶道:“他们莫非是‘上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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