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多血!好吓人!”
几个好奇的丫头也伸长脖子过来围观,当看到手帕中间那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时,忍不住都惊呼出声。
凌鸢抬眼往周围冷冷一扫,几个丫头都捂住嘴不敢做声,她平静地把手帕收起,当做无事发生。
她慢条斯理地继续吃完早饭,然后淡然地吩咐芍药道:“去备马车,我要回一趟凌府,既然凌家三番五次来请,我也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
凌鸢的神色如常,丝毫不慌,任由丫环们怎么看都看不出端倪。
这些丫环都是大夫人派来的眼线,所以芝兰轩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夏侯俪淑的眼睛。
直到独自坐进了马车里,周围无人盯梢时,凌鸢才重新把那手帕拿出来,仔细又看了一遍。“从血渍呈现出来的形状来看,受害者是受到外力重伤,由口腔持续大量吐血所致。”
凌鸢轻易就推断出了温姨娘所经受的遭遇,她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在凌家过得很不好。
凌鸢突然觉得那滩血渍令她很难受,触电似的将它快速收起来放进袖子里。
“真可笑,好歹你也是个刑警,怎么会开始怕起血来了?”
凌鸢自嘲地挤出一个笑,心里却越发觉得沉重和担忧。
她或许不知,那滩血渍的主人注定要和她有一辈子的羁绊和牵连。
马车行走多时,从城南走到城北。
由于盛、凌两家是百年世仇,所以两家住宅相距甚远,要不是圣上钦点两家联姻,盛家的马车是绝对不会踏入凌家势力范围一步的。
马车终于停下,丫环芍药掀开帘子,扶着凌鸢下车。
凌鸢刚一落脚,从凌府那边就传来当头棒喝:
“我们凌家规矩森严,不准闲杂人进入,二小姐和那个贴身丫环留下,其他盛家人请回吧!”
凌鸢一抬头就和凌家后宅总管事庆妈妈对上眼,对方看到她后并无恭敬之色,率领一众下人等在台阶上原地不动,都板着脸看着她。
“盛家这些人是随我一同而来的,自然要随我一同入府,少一个人都不行,没得商量!”
凌鸢也顺势立住不动,虽然凌家人在上,她处在台阶之下,但她背脊挺直,目光自信坦荡,毫无惧色,双方对峙之中,她完全不落下风。
庆妈妈和身后众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但很快都镇定下来。
她对着凌鸢冷言道:“二小姐区区数日不见就敢在凌府门前抖起威风,看来盛家家教真是不堪,把二小姐都给带坏了!”
凌鸢冷笑一声,悦耳的声调高高扬起,训斥道:“我看凌家才是真没规矩,你个下人都敢蹬鼻子上脸教训起主子来,莫说我们盛家,就是放眼整个长安城也就你凌家下人敢如此放肆!”
“大少奶奶说得好!”凌鸢说得掷地有声,句句在理,盛家随从们忍不住纷纷叫好,都主动站到凌鸢身边给她撑腰打气!
这样的场景是凌家人没有预料到的,她们原本打算在家门口就给凌鸢一个下马威,现在反而被她夺了势头,反将了一军!
“都说我们二小姐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我还道是谣传,现在一看果然如此,真是有趣得紧!”
虚掩的大门后面,一双亮晶晶的美目把一切看在眼里,视线直勾勾盯着凌鸢,像是盯上了有趣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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