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儿忙宽慰窈娘道:“小娘莫要难过。”
窈娘心里倒是说不上难过,今日在佛堂念经礼佛倒是心境踊跃开阔了些,长此以往不失为一种修行。
“我去给郎君和少夫人祈福也是分内之事,我怎会难过。”窈娘宽慰道。
莺儿替她梳头道:“不过每日总是跪在佛堂,到底是伤膝盖。”
窈娘摸了摸膝盖,现下还不适应是有些疼痛:“二夫人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不也是好好的吗?你们就别替我担心了。”
待屋子里只剩自己一人,窈娘才仔细回想了自入沈府以来的经历,这一想才惊觉有一人对自己是有恩的。
她虽知道有恩必报的道理,可……那人如明月般清冷皎洁,对自己不过似尊玉佛悲悯世间罢了。
窈娘犹豫半晌,直到厨房送到的婆子说昨夜自己熬的莲子羹三老爷竟也赶巧喝了。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念头,神明也是要接受凡人香火的,当即就讲了莲子羹等几样吃食的方子给婆子听,让她转述给厨娘。
她洁癖虽不算太重,但并不爱下厨,每次从厨房出来都觉得沾染了一身的油烟味道,可自懂事起,她就时常做些糕点甜羹去讨好旁人,日子久了旁人都夸她好手艺。
沈谦夜里写了几张奏对,回过神时已是夜半,云飞见昨夜他用完了莲子羹,今夜就叫厨房做了来:“大人,今日是这莲子羹是厨房做的,大人尝尝味道可比昨日好?”
沈谦看了看碗里的莲子,饱满的米白色点缀在羹上,周围撒了些蜜渍的莲瓣看着倒是与昨夜的手艺一样,他尝了一口却品出了其中的诧异,糖多了些,少了几分莲子的清新。
青松看着他皱眉放下忙道:“可是味道不合口?”
“太甜了。”沈谦淡淡道。
“哎,李娘子说这是孟小娘的方子,看来这掌厨的人不同,即使方子一样味道也难相似。”青松感慨道。他素来话多,平日里沈谦还会提醒他两句稳重,今日却好整以暇问了句:“为何要给李娘子?”
这话问的也不奇怪,毕竟吃食的方子一般是不会外露的。
“这倒是不知。”青松见他面色没有不悦就将今日听到的话悉数讲了一遍:“大夫人一早就传话让孟小娘每日去佛堂为大少爷祈福,如今府里又多一人常伴青灯古佛了。”
见沈谦不答,他也觉得平常继续说道:“这事儿倒是因昨夜而起,只是孟小娘也是无辜。”
“隔房的事情,不予置评。”沈谦淡淡道。
青松心里嘀咕,若是如此昨夜为何又要管,像是看穿他所想,沈谦又道:“昨夜涉及沈家脸面。”
好像这话也没有错,见沈谦好似有了些倦意般,青松见状不敢在叨扰忙退出去抬水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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