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一定是错觉！”
“逍遥剑意怎么可能会败！”
顾长歌愣在原地，下意识地呢喃着。
他不由得想到了在霓羽剑宗里的种种事迹，那些师妹们崇拜的眼神，那一颗颗期待着自己抚慰的芳心……
那些曾经围着自己转的，以与自己说话为荣的师妹们，如果得知自己竟然败给了沐尘，败给了这个刚入门的师弟，她们会怎么想？
她们会怎么做？
一瞬间，顾长歌只感觉所有的荣誉、光环，全都在远去。
全都归拢到了沐尘身上。
顾长歌不甘心，一向心高气傲的他，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失败！
“唉。”
顾长歌失魂落魄的模样，以及他的喃喃自语，全都落进了洛霓裳的耳中。
在看到两人剑意争锋时，洛霓裳便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霓羽剑宗的这位剑子，集‘剑心’、‘剑骨’、‘剑体’为一身，天资卓绝，当真是大乾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但天资是天资，纵然璀璨夺目，却少了血与火的历练，不过是温柔呵护下的花朵，一旦遇到狂风骤雨，便难以为继。
“倒是沐尘……”
洛霓裳又叹了口气，这一次她是为自己的见识浅薄而叹息。
因为她发觉自己根本看不懂沐尘是怎么修炼的，不仅实力深不可测，而且心性超出常人，冷漠且杀伐果断，实在不像是十几岁的少年。
倒更像是……妥妥的剑仙苗子！这个念头涌出来，洛霓裳不禁暗暗吃惊。
自己对沐尘的重视，或者说，沐尘在自己心里的分量，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
剑仙！
纵观古今，有几人可称剑仙？
洛霓裳连连告诫自己冷静，现在要做的是阻止两人继续争斗，都是霓羽剑宗的天骄，哪个受伤或者殒命，都是霓羽剑宗的大损失！
“既然胜负已分，你们断不可再动手了。”
洛霓裳看向沐尘，以顾长歌的状态，压根没有了争斗之心，满脸的颓丧。
听到这话，沐尘神情不变。
瞥了眼洛霓裳，又看向顾长歌，暗暗摇头，“本来以为有点本事，却没想到连这种打击都受不了？”
转念想到顾长歌之前的表现，趾高气昂到满面颓唐，这才过了多久。
“像这样的心性，就是给他再高的天赋，也注定登不上剑道绝巅！”沐尘心中自语，难免又轻视了顾长歌几分。
所谓剑道，所谓剑道绝巅，登顶谈何容易？
世间才情绝艳者如过江之鲫，没有成就至强者之心，没有坚韧不拔之意，又如何去攀登那剑道的高峰？！
剑道是天才的剑道，但天才亦有差距！
沐尘收回目光，现在洛霓裳和众长老都在这里，他也不好真当着众人的面杀了顾长歌。
念及于此，沐尘转而看向洛霓裳，“宗主，此间事了，我们回去了。”
“嗯，好。”洛霓裳正担心沐尘会痛下杀手，听到这话，忙不迭地同意。
沐尘平静地转过身，纵身踏上古朴剑器，灵力激荡，破空而去。
月流火三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亮出各自飞剑，紧紧地追随着沐尘，朝霓羽剑宗飞去。
风声呜咽。
皎洁的月华照在沐尘身上，仿佛遗世而独立的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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