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冉见他不说话,眉头不展,故意拉长声音:“他说,你扭扭捏捏的,即使喜欢也不肯说出口。”说完她得意地挑眉,忍着笑不愿发出声来。念来生心跳漏了一拍,他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的声音低低的:“他何时说过这话?”
他的反应并不是反驳,而是疑惑。真的是这样吗?连外人都看得出来了,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眼前的女子。
她杏眼桃面,长发入鬓,望着自己时双眼柔情似水,他不是没有感觉的。只不过念来生不懂,他不清楚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到底是不是喜欢。万一叶倾冉真的把他当哥哥,他的越界只会让自己难堪。他只能保管好自己的心,在每次见她时作出平常之态,可是每次分离,不见面的时候满脑子是叶倾冉。甚至于,他连着几日都在梦中惊醒,他诧异于自己竟然肖想起她。
“所以是这样吗,敏行。”叶倾冉止住了笑意,她认真地看他,他此时神色慌张,惨白的面容上皆是狼狈之色。
念来生抿嘴不说话。
回答是,大不了被叶倾冉嘲笑一番,可是他也能正视自己的心。
回答不是,让自己错失表白的机会,这是离她最近的一个时刻了。
“念来生,你分明是一个保守之人。如若你和奚珏一样,真的眠花宿柳,岂能连我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放浪不羁是你做给外人看的,事实上你比谁都守规矩。”叶倾冉轻笑道,她笑得肩膀颤抖起来,随后她接着说:“所以你并非朝秦暮楚沾花惹草之徒是吗?你是混迹烟花巷子口的汉白玉吗?果真如我心中所想的风光霁月吗?如果是真的,我会很开心。”念来生眼眸深处藏着情愫,他看着叶倾冉巧笑倩兮,明艳的笑容让他如沐春风,他静静听着叶倾冉的质问,一脸动容。
“你开心什么?”他问。
叶倾冉呵呵傻笑,靠近他,蜷着腿坐在念来生旁边。她道:“那就证明我没有看错人啊。你如果真的超三暮四,流连花丛,与别的酒囊饭袋无异,就可惜了你这张脸。”
念来生眼神忽地变冷,他说:“我的脸怎么?他们都认为我的容颜俊俏,和我那个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从来都觉得这张脸虚伪丑陋。”
叶倾冉迷茫地看着他低落的样子,她说:“难道小念不知道很多人爱慕你吗?你这张脸我说了,上京找不到第二个。也不止是脸,小念本身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你对我很细心,为我准备马车,我相信对其他人也是。幸好你不是真的花花公子,你在我心中就是十五的玉盘,完美无缺,是无暇美玉,无可挑剔。”
“为什么?我没有这么好的。”念来生双颊泛起红晕,眼神闪烁不定。他从没有被人如此坚定地相信,他的名声是自己作贱的,他只想让念劭蒙羞,以他为耻,让他愤怒。可结果招来的是他的冷漠和麻木。
叶倾冉伸出玉指,指尖冰冰凉凉的温度落在念来生的左脸,他屏住了呼吸,温润的脸在听见叶倾冉说的话以后消融了眉眼间所有的冰雪。
“因为我喜欢你,这般温柔的你。”
叶倾冉眼里含星,望着他,绯色的脸显得格外动人。念来生看痴了,愣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左手抓住了叶倾冉抚摸自己脸颊的小手,他的眼眯成弯弯的月牙,笑着回道:“我也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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