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里。”祁亭手指着周珍的脖颈。
谢九策捂着嘴,凑上前看。
只见在周珍的颈椎上端,尤其是颅颈结合的位置,有两个青黑色的圆点。
“这...”谢九策有些犹豫,明显他并不是很认同祁亭的话。
因为颈椎断裂的话,有时候并不会彻底致死。
祁亭淡淡睨了一眼谢九策,指着创伤部位开始解释:“这个地方是骨性结构最薄弱的位置。
颈部或者头部受到损伤往往会导致寰枢椎脱位或者骨折,而此处,正是身体的呼吸和心跳中枢位置。
这样的损伤会导致脊髓出血,水肿或者直接受压,最后因为心跳中枢损伤而导致死亡。”
“原来是这样。”谢九策点头,看着祁亭的眼神露出了几分赞赏。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穷乡僻壤里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
“那它的撞击力应该很大吧?”他问。
祁亭颔首看着周珍受伤的地方分析:“一般来说这样的撞击,只有两种可能,就是从飞驰的马匹上掉下来,又或者...”
“被速度极快的马车撞击?”谢九策接下祁亭的话。
祁亭认同地点头,带着手套的指尖指着周珍的伤口:“但是很奇怪,她这怎么会有这样的伤痕的!”
谢九策一时间也是一筹莫展。
祁亭没有再说话,随手从腰间的褡裢中拿出一个羊皮包,展开之后,里面是琳琅满目的各种工具。
谢九策一直对这些小玩意很有兴趣。
他也顾不得现在是在干什么,走到小包的前面,一一把里面的各种工具拿出来观察。祁亭没有在意谢九策这随意的样子,毕竟他说得清楚是来监视他验尸的,这也算是一个环节。
他随手拿出小包内巴掌大小的一个解剖刀看着躺在木板上的女尸,缓缓划下。
随着混血水的液体顺着桌沿往地上淌,谢九策忍不住询问:“这都是验尸的?”
祁亭点头,开始检查周珍的五脏六腑。
谢九策在大理寺待着也算是有年成了,大理寺的仵作不少,手中的工具也见得多,但是就这么精巧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尤其是刚才。
他看到祁亭对周珍开膛破肚时候,就跟划一张宣纸一般的简单。
可见这些东西是多么锋利,顺手。
“这都是我自己做的!”祁亭伸手拿过谢九策手中端详的另外一把更小的刀,开始分割周珍的胃部。
说实话,解剖人体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那种古怪的异味,加上血淋淋让人倒胃口的画面。
也就是谢九策见得多。
他发誓,如果让木家那俩兄弟进来,这里会多出一股呕吐物的味道。
“你自己做的?”谢九策明显很诧异,“你会经常解剖尸体吗?”
他眯紧双眼,开始怀疑对面这个驼背的老者到底是什么来头。
祁亭手中锋利的刀旋转:“大人!在下是个郎中,这些东西可以帮活人治疗外伤,为什么不能剜死人的肉?”
“呕!”祁亭的话刚落,谢九策只感觉胃里一阵的翻滚。在大理寺这段日子,他出生入死,抓过囚犯也受过伤,每次都是外面的郎中给缝合伤口,一想到他们手里的东西可能折腾过死人,他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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