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策颔首,微微歪斜的身子坐直了起来。
毕竟要说案子了,人得规矩点。
“根据卷宗上记载的,这魏子安之前是礼部尚书魏棋在昭城找的一个外室生的。
之后外室因病死了,魏棋就想着把当时年幼的魏子安接回来。
可谁知...”
谢九策说到这顿了一下。
木十四连忙接了话茬子。
“我知道,一定是魏大人的惧内!”
谢九策点点头,对于木十四这样的发言,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高门贵户地下人,忙完手中的活,没事儿就会讨论东家长西家短。
更何况谁人不知魏棋能有今天多亏了他那个夫人。
堂堂当朝宰相的亲妹妹,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夫君带着外室的孩子进门。
这不,魏子安就被魏棋留在了昭城。
可魏棋毕竟心中有愧,所以经常到昭城来看望,期间只要是魏子安想要的,就无一不满足,日子久了,养成他纨绔霸道的性子。
这点倒是和谢九策有点像。
只是谢九策顽劣归顽劣,原则还是有的。
魏子安就不一样了。
根据谢九策出来之前打探的,魏子安凭借着魏棋的身份,就差在昭城横着走了,恃强凌弱无恶不作,听说在他手里被玩过的少女就不少,至于有没有酿成惨案,这个...就不得而知了。这次他惨死,卷宗上也写得很清楚,就是他在莳花楼和花魁揽月欢好,突然出现女鬼了,等所有人都反应上来,魏子安已经被吊死在房梁上。
模样恐惧又惨烈。
“我知道为啥大理寺卿大人让你去了!”木十四说着,把卷宗递给谢九策。
谢九策没吭声,只是闭眼假寐。
他虽然身在富贵,但不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大理寺卿何相如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他能不清楚?
魏子安这个案子,涉及很多,往上直达三品官员甚至再牵连到一品重臣,往下很可能是泱泱百姓,无辜少女。
办得好了,名声大噪,民间恭维,升官加爵指日可待。
这办得不好...
谢九策冷笑一声,所有罪责都会扔在他身上,然后呢...他就会被那个老来得子的谢渊打得满地找牙!
所以何相如这个老滑头,是把风险规避了个清楚明白。
“睡一会儿吧!”
谢九策撩开帘子视线跳过驾车的随从木敦敦的身子,望着远方:“还有两日才会到昭城,在此期间我们得好好养精蓄锐。”
“那公子晚上咱们住哪?”
木十四询问。
谢九策随手把舆图扔给他道:“会路过一处幸福村的地方,今晚我们住那里!”
木十四展开手中的舆图,指了指,“幸福村...那这里的人是有多幸福?”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谢九策懒懒地半躺在身后的软榻上,双脚这么一耷拉眸眼紧闭。...
“哎呀,我的珍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谢九策刚到幸福村门口,人还在车子内做梦,就被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惊得是猛然瞪大双眼。
他连忙撩开马车帘子,看着外面的情况。
“主子我们好像进不去了,村口被堵住了。”
在驾车的木敦敦声音带着几分淳厚,一张大脸盘子,就这么怼在谢九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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