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后方追来一队人马。
叶辰东听到动静,只看守卫恭谨的表情,不用猜便知道来的人中有县官。
果然,当后方的人马超过马车,便看到为首骑马之人,正是那现任现官。
叶辰东拱手说道:“见过县公,听守卫说县公来送我一趟,草民惶恐”。
陈思政扭过头,淡淡地看着叶辰东,谑笑道:“惶恐?你是该惶恐的,怎么,怕东窗事发,要跑路了?”
“县公冤枉草民了”。叶辰东脸色苦涩,“什么东窗事发,草民不过是约了别处的商人,出门做一趟生意”。
陈思政呵呵一笑,“你猜本官信不信?”
叶辰东叹了一口气,“县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县公若视草民如犯人,那草民即便一日三餐也是形迹可疑,可草民在官公面前,所说句句属实,天地可鉴”。“好一个天地可鉴”。陈思政嗤笑一声,冷冷盯着叶辰东,嘴色微微上扬,嘲讽道:
“可惜了,今天任你巧舌如簧也没用,你的罪证本官已寻到!真的好大的狗胆!竟敢杀官,说!同犯武松去哪了?”
找到罪证了?
叶辰东表面不形于色,内心却翻起涛天巨浪。
怎么可能?
那山洞离县城有七十余里,衙门的人又不知具体方向,纵然是把所有的衙役都派出去,没有个把月,根本就找不到。
运气就真的那么好?一下子找对方向了?
“官公……”叶辰东刚要开口喊冤。
“怎么,不肯招?”陈思政冷哼一声,厉声大喝,“你要一个人扛下罪行吗?本官没记错的话,你尚无子嗣,想让你西门家香火断了不成?看在上任县令确实该死的份上,你若是愿意把共犯武松劝回来,可饶你死罪!”
杀官这么大的罪,饶我死罪?
这么好心?
叶辰东灵光一现。
“不对!这县官在诈我!”
“就算县衙的人找到了那些人的尸身,可唯一知道我去过那地方的只有武松、如月还有那远走的车夫”
“武松已逃远,如月就在车厢内,除非找到那车夫,不然根本没证据”。
“好险,差点上当了,故意说饶我死罪,我不管是答应去劝武松,还是说出不可能出卖武松此类的话,便不打自招了”。
“县公!”叶辰东哭笑不得,“草民不知道你说罪行是什么,此次出门确实是为了做买卖,若县公不信,大可问他”。说着,叶辰东拉开帘布,冲里头说道:“你快出来跟县公解释一下”。
陈思政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从车厢中出来时,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转头看向下属。
那衙役摇了摇头,表示没见过。
陈思政狠狠瞪了他一下,转头问那陌生男子,“你是谁?为何与西门庆这等大罪之人一起?”
男子听到大罪之人时,吓得脸色苍白,腿发软跪倒,叫道:“大人,冤枉呀,草民沈万,是亳州的客商,来与西门庆谈买卖的,并不知道他是匪人呀”。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双手递出,“大人请看,这是草民的路引”。
陈思政并不接过来,当这男子突然出现,他就知道,吓唬不到叶辰东了。
“好一个狡诈之徒,心思竟如此深沉”。
陈思政盯着叶辰东看了一会,呼出一口闷气,“所以,你们真是要出城谈买卖的?”
“是”。两人同时应下。
“既如此,那是便是误会,你们走吧”。
“谢大人”。男子抹去额头的冷汗,慌忙钻进车厢。
叶辰东对着陈思政拱了拱手,也回到车厢中。
车夫扬鞭起马,马车缓缓离去。
“大人,真放他们走?”一旁的属下见马车走远,有些着急,“杀害老县令的人,必是西门庆无疑”。
“那又如何?”陈思政目视着远去的马车,淡淡说道:“无凭无据,难道要把他关起来慢慢找证据?哼!本官是读书人,自当遵循礼法,岂能行莫须有之举?”
“至于西门庆,等找到证据,天大地大也没他容身之处!倒是你们,连盯人都盯不住,马车里多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无能!”
“卑职知罪!”属下连忙告错。
“呵呵,区区一介商人,竟这般心思缜密,有趣”。陈思政收回目光,策马转头。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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