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山对面的山道上。
邓伦站于高处,看着莲山后面大湖之水,从莲山两侧流下,汇聚于山脚成一河,向东南而去,衷心赞道:
“好一处贼窝!”
“难道几次官兵来剿皆失利,有这等地利,非大军不能取!”
“大人有所不知”。王士成靠近前来,指着莲山的最高处:
“远远看去看不出什么,那飞凤寨建于最高处,与周围山坡相比,陡然升高十几丈,仿若山中天柱”
“莫说莲山三面环水,山路难行,攻城利械带不上去,就算是平地,也比一般城池难攻十倍”。
邓伦冷冷一笑:
“难怪宋江敢这般猖狂,是仗着地势,认为官府拿他无可奈何么?”
“山后探得如何了?”
王士成摇了摇头,脸色沉郁:
“山后大湖的湖面,与飞凤寨后山也有十几丈的落差,而且几乎垂直,想从那边摸上去,只怕更难”。
“那便只能强攻?”邓伦皱起眉头,强攻的话,估计要损不少人手。
“强攻又何妨?”赵山河神色不屑,“匪始于是匪,作战毫无章法,也就倚着地利,你们乡兵又不行,如今我带来禁军,兵多将广,区区一个飞凤寨,手来擒来!”
邓伦点头认可。
虽说官兵来过几次,但都是当地的乡兵,战力不足,而且每一次来的官兵又少,攻不下不代表什么。
禁军受朝廷直辖,都是从各处抢出的精兵,战力与乡兵不可同日而语,加上这赵节度更是第三境中期的武者。
这等级别的武者,一旦冲进人群,便如虎入羊群,无人能敌。“我唯一担心的是他们的大寨主,宋江那般厉害了才当的二寨主,这大寨主只怕更强”。
“赵节度无需担忧,莫忘了本官是三品战师,有我在,那大寨主就算也是第三境中期,也只能饮恨当场”。
“哈哈,那倒也是”。
“出发!”
一声令下,只见许多头上扎着杂木的脑袋开始涌动,悄然摸了下去。
“那是什么?”
扈三娘看着河对面摇晃不止的草丛,眉心紧凝。
“不像是野兽……”
突然,枝木被压低了一下,露出杂木下的人脸。
“是人!这么多?”
“难道是官兵来的?”
扈三娘倒抽了一口冷气,虽说之前跟官兵打过交道,但也没见过这阵仗。
而且,这一次官兵还懂得伪装,行动整齐,只怕不是一些残兵弱兵。
“不行!我得提醒寨子的兄弟备战!”
“那是什么?”邓伦看着转身而去的一袭红影。
“应该是飞凤寨的人,不好!被她发现了,赵节度,快追!”
赵山河也不废话,用尽全力一蹬,化为一袭黑影急袭而去。“加快行军!”
扈三娘跑出一段路后,听到后头风声大作,回头一看,顿时吓丢了魂。
“这么快——什么级别的武者?”
“官府派这么强的人来,这是要一举剿灭飞凤寨?”
想到这,扈三娘心中更急,用出十二分力气,脚步又加快几分。
后头的赵山河目光微冷。
“还想跑?”
于是,追逐的脚步也加快了一分。
两人一前一后,距离在慢点缩近。
百米。
九十米。
八十米。
看起来还远,但对于武者而言,也就一眨眼的事。
李四拍了拍李三的肩膀,指向远处:
“哥,你看那是不是有人冲上来了?”
李四懒洋洋地站起身,漫不经心地往那方向瞥了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脸色突然大变:
“好像是大寨主!”“她怎么跑得那么急?”
目光又往后移了一些,眼眸急速收缩,脱口大叫:
“兄弟们都起来!有人追杀大寨主!”
李三或许不服叶辰东,但对扈三娘那是打心底里服。
宋江虽然能让他吃香的喝辣的,可要论真心,他心里清楚,只有扈三娘才真的把寨子的人当成兄弟姐妹。
“什么!”
“谁敢动大寨主!”
“杀他全家!”
其他箭塔纷纷冒出人来,皆是杀气腾腾的模样。
“快去接应大寨主!”
木板上的脚步声顿时大作。
扈三娘心急如焚,此时离寨子还有四百米,可后头的人已追近五十米。
“只怕我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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