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翠翠还要再问,沈青鸾急急忙忙道:“外头情况如何,你且去帮我打听着。”
说完后又觉得不妥,补了一句:“不知道情况,总归是心慌。”
翠翠不疑有他,笑道:“奴婢一直打听着呢,老爷将聘礼都收下了,镇远侯说下月就有好日子,老爷原是不肯的,可后来又肯了。”
沈青鸾大感奇异。
君呈松笨嘴拙舌,居然能说动沈舒改变主意?
沈青鸾顿时有些好奇他们说的内容。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君呈松到底说了些什么。
到得夜间,沈舒面色平静地到了她的屋子,还未开口便叹了口气。
开口,却是听得沈青鸾一头雾水。
“青鸾,陆氏如此蛮横恶毒,唉,你真是受苦了。”
“爹,何故说这种话?”
沈青鸾有些不明不白。
“镇远侯方才与我说,他之所以心悦你,是因为之前陆氏试图刁难他时,你替他出谋划策的缘故。
听说为此你还和陆氏闹得很不愉快,彼时他因着男女之别没能护着你,让你颇受了些委屈。”
猝不及防听沈舒提起两人相交的往事,哪怕是沈青鸾也颇有些羞赧。
因着这一点,她就忘记去纠正沈舒话中的疏漏。
她和陆氏之间的不愉快,可不是因为君呈松。
沈舒又道:“镇远侯说,这次婚期定得急,是为着陆氏虎视眈眈的缘故,他一世英雄,偏生后宅妇人的伎俩他轻不得重不得。今日将手中的家产尽数交给你,便是因为招架不住陆氏的阴私手段,非得你去坐镇。”
说着,沈舒又自豪起来,“不愧是我沈舒的女儿,连镇远侯这等英豪都如此钦佩于你,好女儿,你便去侯府,将那等鬼魅妇人杀个片甲不留!”
沈青鸾瞬间有些无语,“爹,你胡说什么呢!”
什么杀个片甲不留,说得好似她是个母老虎。
她哪里就那么蛮横了。
沈舒笑呵呵地拈着胡须。
他最担心的不过两点,一是君呈松和沈青鸾二人在合离之前就有不正当的关系。
二是君呈松对沈青鸾仅仅是耽于美色,一时情爱热血上头,久了便会情冷重新回忆起她曾为人妻室的过去。
如今知道君呈松和沈青鸾之前从未有过苟且,而他对沈青鸾的情深也是源自于对她智慧和品行的欣赏,可以说所有担心尽去。
“好了,这婚事我已经应了,婚期也如镇远侯所言,定在下月二十三。”
沈舒起身,面色舒畅道:“这些时日,你安心备嫁吧,这一回,有爹撑腰必不会让你受委屈。”
沈青鸾简直有口难言。
这个君呈松,何时变得这么狡猾了,连这种瞎话也说得出来,当真让她百口莫辩。
偏生父亲还信他!
君呈松约摸是知道她心里头有气,这些时日没到沈青鸾面前现眼,憋得沈青鸾一肚子火却没处撒。
沈母倒不知她的心思,只知道这门婚事沈舒既然点头,那她便不会反对。
第一次嫁女儿时,沈家贫困艰难,因此也并未好生打点。如今再来一回,嫁的男子还比前头一个更加英俊,更加地位尊崇,沈母说什么也要风风光光地操办,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好好开眼!
憋着这口气,沈母接连四五日都拉着沈青鸾在衣料、首饰、古董铺子里逛着置办。
用她的话说就是,钱花光了日后再攒,借了银子日后再还,若是委屈了女儿,哪还有什么日后。
这日沈青鸾和沈母在珍宝斋里头选着首饰,外间忽然响起女子嘀嘀咕咕的声音。
沈青鸾一开始没放在心上,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以一种不怎么友好的形式出现。
“那个沈青鸾先嫁了侄子再去嫁叔叔,她怎么就那么厉害。”
母女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珠钗。
外头一个没好气的声音响起,“什么厉害,那叫不要脸。女人最厉害的东西是什么?
将衣衫子一脱发起骚来,哪个男人抵抗得住,只需将廉耻丢了,世上的男人不是任你拿捏。”
好么,这声音沈青鸾到棺材里都不会忘。
不正是苍老了许多的陆氏!
一听这粗俗不堪的话,沈青鸾尚且老神在在,沈母两却眉毛紧得能夹死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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