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他身处朝堂,自然知道勾结逆党是一个多大的罪名。
若说行贿害人只是犯了法律,勾结逆党却是犯了皇帝心中最忌讳的事情,凡是沾上这种事,死路一条。
杜康好大的胆子,居然连这种事都敢沾染!
沈青鸾心中亦是掀起惊天波澜。
勾结逆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罪名。
一时间,沈青鸾竟有些分不清杜家被查出这件事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君呈松暗中捏造。
前世,杜家也曾在被封为皇商之后查出行贿杀人等大罪,最终还是君鸿白求了沈家在朝堂的族人出面平息了此事。
也是为此,才有杜绵绵依旧光鲜亮丽地靠着杜家,在她临死前耀武扬威。
从始至终,勾结逆党的罪名压根就未曾出现过。
不过,无论勾结逆党一事真相如何,陈宣既然堂而皇之宣告了此事,就说明今日查抄大房一事,绝无法善了。
见她沉默,陈宣不再含糊,令人压了杜康夫妇上来,推搡着君鸿白到了院子里。
杜绵绵被人架着压到两人面前,陈宣不紧不慢地踱步,“你们暗中送信的事既然被查了出来,再怎么矢口否认也是无益。
识相的便将你们如何联络逆党,逆党落脚之处在哪,有什么计划如数说来,若不然……”
陈宣将刀划破杜绵绵腰间的衣裳,露出白白的已有四五月大的肚皮,唇畔的笑满是不加掩饰的邪恶。
“你们杜家如今的血脉不多,将逆党供出来戴罪立功,看在镇远侯府的颜面上还能留下一滴血脉。”
“啊——”
冰冷的刀尖只差一寸就要划破肚皮,杜绵绵骤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
“爹!您快说啊,快把逆党交出来,我肚子里怀着你们的外孙,难道那些逆党比我和孩子的性命还重要吗!爹,娘!”君倩闻言,亦是缩着头藏在沈青鸾身后。
从没有哪个时候让她像现在这么憎恨自己体内流着的杜家的血。
她的外家怎么能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带给她如此滔天大祸!
杜夫人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揪着杜康的袖子,“老爷,什么逆党什么联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啊,绵绵可是咱们唯一的女儿了。”
陈宣眸光冰冷,将刀架在杜绵绵脖子上,吓得她软成面条直接就瘫倒在地。
“是啊,现如今说还算功劳,若是本官亲自搜出来了,你们杜家的人可就要死绝了。”
杜夫人和杜绵绵立时就吓哭了。
唯杜康还在强作镇定,“什么逆党,我不过是一介商户,怎么可能跟逆党扯上关系。
至于联络逆党就更无从提起,我若有这个本事早就让人来救我,又怎么会沦落成一介奴隶。”
“那就对不住了。”
陈宣收了刀,挥手下令:“将大房的人全都带走,一个一个审问,审到有人肯开口为止。”
原本被陈宣威势恫吓得一片死寂的院子顿时又吵嚷一片。
哀求、咒骂、求饶声不绝于耳。
沈青鸾视线自众人面前一一扫过,正要开口,身侧忽然神出鬼没地递了一硬硬的纸团到她手中。
心头微跳,沈青鸾后退一步,借着珠珠的遮掩快速将纸团展开。
入目是一笔略有成熟笔锋,却仍旧让她无比熟悉的字迹。
【知君有合离之意,特来相助。静观其变,待君鸿白罪名缠身,沈家族人出面,我自会同意合离一事。】简单的几个字,宛如在沈青鸾脑海之中投下一颗爆炸中的烟花,炸得她大脑居然有瞬间的怔愣和空白。
就这么一个当口,院子里变故陡生。
杜康挣开抓着的官兵,身子一俯往陈宣冲过去。
“好大的胆子!”陈宣眉眼一按,抽刀迎上。
扑哧一声,鲜血淋漓的长刀从杜康背部刺出。
连一声哀嚎都没有,杜康笨重的身子往左侧一栽,扑倒在地。
气绝身亡。
陈宣几乎要气笑了,“好好好,宁愿一死都要守口如瓶,背后定然是重要机密。
这事既然发生在君大人院中,为表清白大人少不得要陪本官走上一趟了。大人放心,本官会亲自动手审问,决不让大人清名蒙羞。”
镇远侯府其他被抓住的下人全都面如土色。
连大爷都要被抓审问,那他们,岂不是更加岌岌可危。
君鸿白自己更是被这一幕彻底吓傻。
若此前他还对杜康勾结逆党一事抱有侥幸心理,那么这会,他已经是彻底绝望了。
如果杜康没有做,以他汲汲营营的性子怎么会主动求死!
他府中果然有逆党的探子,杜康自戕,到底是为了保住什么秘密!
更重要的是,不论这件事跟他有没有关系,进了昭狱,不死也要脱层皮。
怎么办!
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浸湿了他身上的衣衫,他忍不住抬眼去看沈青鸾。陈宣注意到他的视线,反手将刀倒握在手,在众人惊恐不已的视线下,一步一步逼近沈青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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