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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从伏案右上角抽出一封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密信,将它摆在了最上方最显眼的地方。
以免他们心思如狐的太子殿下杀个回马枪。
做完,沈知樾又特意跑到外面去看谢临珩究竟有没有离开,才再次返回,将那封司隼白送来的书信迅速看完。
当天晚上。
谢临珩和几位大臣议事到深夜。
等他回到住处时,夜已浓如泼墨。
树叶摇曳,凉风习习,一名暗卫自浓稠夜色中现身。
径直朝着谢临珩跪下,回命道:
“殿下,如您所料,那信确实和宁舒公主有关。”
谢临珩立在树影下,神色隐于黑暗中,让人看不分明。
只语调格外凉薄。
“信截下了吗?”
“截下了。”暗卫上前,将信呈上,并道:“沈大人许是为掩人耳目,入夜后才让心腹将信送出。”
“属下按照殿下的吩咐,并未打草惊蛇,只是把那心腹迷晕,将信拿了回来。”
房中烛火亮起。
谢临珩坐在案前,信笺展平。
他让人拦下的这封书信,并不是虞听晚送来的那封,而是沈知樾的回信。
谢临珩看向信中的内容。
她或是想问泠妃娘娘的近况,沈知樾的这封回信中,字字句句都是在说泠妃娘娘近来的情况,以及让虞听晚放心之类的话。
全部看完,谢临珩注视着这张纸页看了好一会儿,才拿起另外一张信笺,笔尖蘸墨,写下几个字。
做罢,他将信笺折好。
按照沈知樾封信的方式,将一切还原,喊来暗卫,将掉包的信递给了他。
男人嗓音冷冽,眉眼无半分温度。
“别露出破绽,让沈大人的人将信好生送过去。”
暗卫小心翼翼接过。
将信妥帖收好。
下一瞬,谢临珩又道:
“跟着送信的人。但切记不要暴露身份,也不要引起他人疑心,通过这封书信,把太子妃的踪迹摸清楚。”
暗卫当即应声,“属下遵命!”
片刻的功夫,暗卫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隐没在夜色中。
仿佛这一晚什么都没发生。
谢临珩静静坐在伏案前。
眼睑轻垂,眸如万丈深渊。
—对于这天深夜发生的意外,沈知樾派出去的人一无所知。
心腹拿着那封早已被掉包的信,沿着提前定好的路线,一路曲折,将信交到了负责与他联络的司家旧部手里。
拿到信,司隼白第一时间将信给虞听晚送去。
她那时刚喝完最后一副药。
瞥着药碗,司隼白看向被药汁苦得微微皱眉的妹妹,“觉得好些了吗?要不要再喝几副?”
虞听晚立即摇头,“不用再喝了,没任何问题了。”
说罢,她注意到他手中的信,“沈大人送来的?”
“对。”司隼白将信递过去,“来,快看看。”
虞听晚接过。
司隼白也没走。
自己姑母的事,他无需避讳。
再者,他也担心司沅的身体,想知道她恢复得如何了。
虞听晚将信拆开,却在下一秒,眉头陡然拧起。
司隼白察觉到异样。
绕过桌案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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