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钱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动了。
“走了,回去了。”
“娘,大哥呢。”
二牛举着糖葫芦,没看到大牛的身影,舍不得吃。
“去你外公外婆家了,他让咱先回去,会有人送他回大队上的。”
儿大不由娘。
大牛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她也不想深究太多。“那我等大哥回来再吃。”
三牛虽然都馋得流口水了,但也没有自己先吃。
就是盯糖葫芦盯了一路,口水湿了前襟又晒干了。
惹的驴车上的人哭笑不得。
顾小果全程掩面,太丢人了。
回到家的顾小果开始磨镰刀跟砍柴刀。
她想趁天冷前多跑跑后山,多攒点吃食跟柴火。
南方的冬天不是雨就是雨,还一连下好几个月。
不到清明后几乎都看不到太阳。
到时候出门都是个问题,更别提上山了。
二牛跟三年坐在门槛上,百无聊赖地玩石子。
“你们别乱跑哈,有人来就喊娘,娘在后院锄地。”
叮嘱了一番兄弟二人。
顾小果就去打理自留地了。
豆角种得迟,才吃几茬,叶子就全谢了。
顾小果将藤上挂着的豆角,不管老的嫩的通通摘了。
老的吃豆仁,皮给鸡吃。嫩的做泡菜,冬天还能添个菜。
豆角的藤就扯下来,卷成团,晒干烧火用。茄子还在结果,等快下霜的时候就拿塑料膜罩着,来年天暖和了还能继续结果。
对了,还有红薯。
稀稀疏疏的红薯苗在地里躺着。
结的红薯也就跟三牛的拳头一般大。
将红薯全起了,也不过一箩筐左右。
这时,院子里传来动静。
若隐若现的说话声传来。
顾小果担心孩子,赤着脚就跑了过去。
“姐。”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门前,瞧见顾小果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小舅舅,你放我下来,背着怪累的。”
顾小果这才发现背篓里的大牛。
“嗯,让大牛下来吧,都到家了,还背着做什么。”
“没事,我喜欢背我外甥。姐,这是爹让我给你送的。”
少年提着一个米袋,目测有二十来斤的样子。
给大牛提去的鸡蛋糕也完完整整地放在了桌上。
顾小果顿时百感交集。原主啊原主,你别关键时刻的时候掉链子啊。
你跟娘家人啥关系倒是给她点暗示啊。
搞的现在,她太亲昵了也不是,太生分了也不是。
问:人生能有几多愁?
答:过着一愁又一愁!
横批:数不胜数。
“不用,家里还没到揭不开锅的时候,你拿回去吧。”
少年抿唇,“姐,你……你是不是还在怪爹啊,其实爹挺好的,他一直很挂念你。”
“我过得挺好的,你让他不用挂念。”
少年欲言又止。
“那姐我就先回去了,晚了不好赶路。”
少年离开时的背影落寞极了。
顾小果鬼使神差地喊住了他,“粮食不能白拿,这半斤熏肉你带回去,鸡蛋糕也拿走,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要回来的说法。”
少年推脱着,被顾小果一个锁喉。
“闭嘴,你想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啊,也不怕被人抢了,走吧走吧,天黑就不好赶路了。”
顾小果领着他去赶大队最后一趟驴车。
付了车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车上的少年悄悄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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