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就这么回到家乡,可没法给年迈母亲交代,他可是把自己的活计给辞了才来做这事,卫昶出了高价,有人为钱,有人为志,他虽被钱诱惑,也希望家乡恢复青山绿水。
见刘一能又要点菜,河呦呦忍不住了,嘟着嘴:
“这钱是我们秦叔叔好不容易挣来的,顾生哥哥和公良叔叔一餐也不舍得用三枚,你这就用掉了我们半个月的花销了。”
刘一能似乎才意识到他们也缺钱的问题,也觉得饱了,便放下了叫活计过来的手,问他们夜里住哪儿。
顾生替几人保管钱财,讪笑:
“方才没注意,好像不够住旅店了。”
刘一能看看一桌子的残羹剩饭,后悔不已,他这大肚子!坏事。
作为灵,其实无需进食,也不用住店,夜里能攀附在树顶,大树对她来说比许多通风不好的旅馆要好多了,早想在自己身上省出盘缠,但之前一提出来便被几人拒绝了,此刻刚好开口,便道:
“还有几个铜板,够你们几个男人买个通铺,我去寻个民宿借住一晚。”
河呦呦照常不管不顾地粘她:
“那我也要去。”
这几人中只有河呦呦不知道顾生是女孩儿。
通铺是旅馆里可以供几十个男人并排挤着睡的大屋子,很便宜,现在旅馆人也少,住大通铺不挤,是个不错的选择。
秦阿珂先前也想过住通铺,顾生这么一提,自然拍板:
“好主意,我们几个去住通铺,但顾生你还是住单间。”
河呦呦笑:
“好呀好呀,那我要和顾生一起住。”
公良逸摸摸他的头,笑:
“不行,你和我们同住。”
河呦呦恼,这几日每次自己想挤进顾生屋里,都会被公良逸一把拎走,放在自己房里看的死死的。
顾生知道几人不肯答应让自己去找民宿住,尤其秦阿珂想到先前顾生去住旅馆结果住进了后山,自然更不会同意。
傍晚,旅馆。
秦阿珂为四个男人和小孩儿买了大通铺的票,又给顾生买了个单间,几人眼看顾生拎包入住才走了。
路上,想到白日留意,刘一能调侃:
“别看这丫头长的稚嫩,看那衣服下面……不见得没什么山沟沟……”
说着,色色地笑了。
男人之间讨论女人是常有的事,秦阿珂虽知道不好,也入乡随俗,不想破坏气氛,公良逸冷眼扫过刘一能,大步走了。
刘一能纳闷:
“他怎么走了?
我也没说什么吧……”
河呦呦听不懂“这丫头”说的是谁,以为是路人,见公良逸走了,也不看着自己,便偷偷遛了,往顾生屋而去。
到了屋里,顾生已没了人影,似乎是出去了,河呦呦便去一楼找人,一楼的活计却说那屋子的住户方才下来退了房,因为还没入住两刻钟,已经退钱了。
河呦呦突忍不住抹眼泪,不明白顾生为何一言不发就离开了,又想到父母也不要自己了,忍不住抽泣,觉得一定是自己碍事了。
片刻,一双大手敷上他的小脸,河呦呦透过薄雾看清眼前是公良逸正蹲在他面前,大拇指很快将他的眼泪擦了下来。
“哭什么?”
河呦呦:
“顾生走了。”
河呦呦有时不喜欢叫顾生哥哥,便直呼名字,顾生懒得一次次纠正。
那活计看小孩哭了便关注着,见大人来了,热心道:
“这小孩儿问的那住户方才退房,半盏茶的功夫,现在去找还来得及。”
河呦呦抹了眼泪:
“不去不去,他不要我了。”
公良逸噗嗤,勾勾他的鼻子:
“你知道在这儿住一夜多少钱么?”
河呦呦没有概念,便比了个手指,公良逸:
“十倍不止。”
“啊!这么贵!
秦叔叔算一次卦才挣十枚铜板。”
公良逸:
“所以,知道为何了?”
想到方才顾生说过要去住民宿,河呦呦才后知后觉,又怕顾生是跑了,便拉着公良逸:
“你去找她嘛,万一遇到坏人呢。”
想到顾生的功夫,连自己也多少应付不来,但为了安抚河呦呦,公良逸:
“好,我去找她,你去后院通铺,和那两个叔叔呆着。”
河呦呦乖乖点了头,见公良逸消失在路口才放心回去,光着脚丫坐在炕上等公良逸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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