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旭奎劝不动翁贵怡,不光是他,这会儿的翁贵怡或许没人能劝得动,对翁贵怡来说,蹲五年八年十年根本没什么不同,她要赌的就是能够脱罪,一天也不用进去,尹旭奎本就不是什么执着的人,耳根子也软,结果就这一碗面的功夫他就先打了退堂鼓。
面吃完,两个人也就相顾无言了,安静的坐了一会儿,翁贵怡起身也没对尹旭奎说什么就又回了卧室钻进被窝躺着,尹旭奎则收拾好碗筷,换上外套,把房门的钥匙摘下留给翁贵怡,自己出门下楼开了车回了自己父母那儿。自打为了唐彩霞的事儿和老妈闹得不愉快,他有日子没回去过了,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既然这次回来怎么也得过去看看老两口。
到了父母家尹旭奎自己拿钥匙开了门进屋,家里还是那一成不变的老样子,老两口不在家,尹旭奎也没在意,他爸早上喜欢到小区公园跟老头儿们打牌下棋,他妈也爱在附近小广场跟小区同样无所事事的老太太们论些东家长西家短。
尹旭奎觉得自己这一晚休息的不算太好,家里没人也正好落个清净,就跑回自己的房间躺床上想补个觉,这是个心里从来存不下事儿的人,没有心事也是好事,他躺那儿刚翻了两下手机,困意就上来,手机往枕头边一扔,人就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尹旭奎觉得有人在推自己,就睁开了眼,然后就看见老妈一张疑惑的脸正盯着自己。
“诶,妈。”
尹旭奎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又抬手把自己嘴角流下的哈喇子给擦去。
“你怎么回来了?”
“哦,我啊……”
尹旭奎支起身子反应了一会儿,等稍微清醒了点才想起自己为什么回来。
“回来办点事。”
“办什么事?和翁贵怡的事儿?”
“嗯,是啊。”
“办妥了吗?你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办手续。”
老太太也直接,问起这事儿来根本没丝毫拐弯抹角,对着自己亲妈尹旭奎也没打算留什么心眼儿,直接摇头。
“我也不知道,就这一段吧,贵怡又出事了妈。”
“嗯?出什么事儿?”
“就是倒卖发票那事儿,又犯了,这次案值更大,可能会判的更重。”
尹旭奎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自己老妈交了底,老太太听得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
“这……这怎么已经犯过一次了,这怎么又……又。”
“是啊,又一次。”
“那这一次会怎么处理,能判多久?”
“不知道,怕是不会轻,十年八年得有,估计还得没收违法所得或者个人财产,回头我找个律师问问看吧。”
“还要没收个人财产?”
尹母一听这个就惊了,“你们做生意那房子可还在她名下,不会给没收了吧。”
“不会,那房子是你俩出资,我还得贷款,再说翁贵怡说了,她到时候什么都不要,什么都可以过到我名下,只要我把尹小贤给照顾好,将来把那些都给尹小贤,孩子呢到时候要愿意就放他姥姥姥爷那儿,要是愿意跟我,我就把他接我这边儿来。”
尹母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连对房子的担忧都抛诸脑后:“接,一定得接,小贤怎么着都姓尹,翁贵怡要进去了,他还待在翁家算怎么回事?接回来我和你爸带着。”
“那人姥姥姥爷要是想要,他们闺女要是进去了,那老两口得受多大打击。”
“那我不管,那是他们闺女自作自受,所以说着人就得知足,知足才能常乐,翁贵怡为啥一次次犯罪,不就是不知足,就是太贪。小贤的前途都叫他给害了,人不能再长歪了,接过来我们带,早晚能把他给板正过来。”
“板正?”尹旭奎忽然特别讨厌这个词。“怎么板正,就板正的像我这样,一辈子碌碌无为,啥也不是?”
“什么叫啥也不是?”尹旭奎自我贬低,尹母却不愿意听了。
“一辈子有个安稳工作,吃得上饭有地方住,怎么叫啥也不是,要真是啥也不是,你农村那个女人干嘛死缠着你不放?”
“唉,妈,你不懂,人这辈子不是光有口吃的有地儿住就行了,还得有更高层次的追求。”
“就把自己往大牢里追求?”
尹母不懂什么追求不追求,她和尹父头半辈子都是国营厂的职工,后来下岗了也都是东一头西一头的给人打工,追求什么的他们还真不懂,反正能挣钱吃饭把尹旭奎给拉扯大,对他们来说也就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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