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个洒脱的女子,系好围巾后,轻飘飘地在谢锐眼前转了两圈。
“好看吗?”姑娘说完,脸色又一红。
谢锐被她问得不好意思,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盯着人家姑娘看了那么久。他由衷赞叹:“好看,活脱脱的衣服架子。”
对方显然不知道“衣服架子”是什么意思,但明白是赞誉之言,俊脸又浮上了晕红,连脖子和耳朵都染红了。
“好看就行,那我们走吧,去饼干厂门口。”
姑娘摸了摸丝质围巾,这围巾的料子可真好,颜色又漂亮好看,定会有很多人喜欢......
两人来到饼干厂门口,蹲在不远处,等着工厂中午放工。
曲哥与另一位门卫,正静静伫立在大门口。他们看到谢锐回来,令他们惊异的是,他身旁还跟随一位姑娘。
那位姑娘,他们自然是认识的,却没想到她跟着谢锐一起来到这里。
“曲哥,那不是老厂长的女儿钟离秋吗?”
“没错,就是她,老厂长一病退,唉,落难凤凰变草鸡,官富贵那坏痞,总想着法子让小钟嫁给他。”
“那痞子配吗?一个肥胖矮个子,他也敢去纠缠人家钟离秋。”
“嘘,老弟你可小点声,人家官富贵,今时不比往日,他爸当上了厂长,他也坐上了办公室主任的位子。”
“呸,这真是小人当道。”
“那又如何?我们还是想想下午买军大衣的事,你说叫他25块卖我们,然后转手30块卖给别人,那可是投机倒把,这样做妥当吗?”
“卖30块可能不行,28块应该可以,每件能赚3块。要不让他23块卖给我们,不愿意咱就去举报他......”
“你小子可别这样搞哈?我可不想你走了歪路,能谈就谈,谈不拢也不能祸害人家。要想生活过得好,偷偷地捣鼓捣鼓还行,但要知足,这世道谁又过得不难?”
这名叫高天养的门卫沉默不言,也不知他有没有将曲斌的话听进去。
曲斌见他不说话,再次提醒道:“那人认识小钟,可能家里也是有权势的,你可别犯浑!”
高天养脸色刹那一阵青白,怔了一会儿,才重重地“嗯”了一声。钟离秋望了望天上的太阳,忽然站起身,道:“快放工了,到时你在巷子口等着就行,我将人引到你那里,不过围巾的价格卖6块定得太低了,我觉得卖7块也不贵。”
“卖7块会不会太高了?我见供销社的围巾才卖5块钱。”
“供销社的那些,怎么比得上这种丝织围巾,听我的准没错。”
“好吧,那就定价7块。既然利润高了,每卖出一条围巾,到时给你2块钱。”
“你也懂什么叫利润?”钟离秋脸色微微变了变,试探着问:“你难道是插队知青?”
“是呀,你也是?”
知青怎么能像她过得那么滋润?白白净净的,不知道的人,都会认为她一直在城里生活。
“我以前也插过队,前年才回城。”钟离秋顺了顺辫子,继续问道:“你在哪里插队?”
“我就在附城公社。”
“还真巧,我也是在附城公社。以前插队时,怎么从没见过你呀?”
钟离秋到附城公社插队,因为离县城近,有时候她会偷偷溜回家里,不然她怎么不像“吃过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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