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处理伤口吧。”
见助手的血滴到了地毯上,陆致弘吐了口气,挥手让他下去。
“是。”
助手低着头往后退,正要关门,陆致弘又叫住了他。
“等等,”他扶住额头,目光阴狠,“你再找上次剩下的几个人,去处理一下她,记得收拾干净。”
“是。”
助手面色不变,走到门外后,早就有眼力足的人拿着医药箱等在外面。
他面无表情地挥开人,转身走到一处静僻的小房间。……
第二天清晨,九里樾中,裴应淮擦干净发梢滴落的水珠,接起钟立的电话。
“裴总,鱼上钩了。”
钟立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一夜未睡。
裴应淮眸色渐深,冷冷开口:“怎么样?”
“和您预料的一样,半夜转移夫人时,果然有一伙歹徒跑来袭击车辆。”
“发现是空车时,他们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裴应淮冷笑一声,摩挲着桌上龙凤胎兄妹俩送给他的一个小木雕。
“接下来就是查内奸了,”他垂眸掩住满眼寒霜,“交给王胜虎,你今天先休息。”
钟立带人候了一晚上,铁打的人也禁不住这样熬。
“好的。”
挂完电话后,裴应淮端着咖啡走到露台上。
院子里的一棵树被移了地方,原本遮住的庭院正好露出一角,能够完美地看见叶兰音家的院落。
现在她每天都要带着叶慕樱去托马斯的实验室,看着叶兰音将孩子抱上车,朝屋内留下的江梦心和叶安洵挥了挥手,裴应淮在她目光落到这边的一瞬间,转身回了屋内。
黑色劳斯莱斯安静驶入裴家庄园,男人一路脚步不停,步步生风地直入主楼大厅。
裴老爷子正倚靠在躺椅上,听着老唱片咿呀咿呀唱着。
“哟,大忙人回来了?”见到高大英俊的孙子,他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闭上眼重新沉浸在唱片中。
“您咳嗽好些了吗?”裴应淮走过去关掉唱片机,声音不咸不淡。
“还管我这个死老头子干什么?”裴老爷子赌气地背过身。
裴应淮却不像往常一样,过来和他爷孙齐乐。
他往前走了两步,正色道:“爷爷,您过去找了叶兰音好几次。”
裴老爷子背一僵,倏然转过身坐起来,整个人不怒自威。
“什么意思,来找我兴师问罪?”
他抖着胡子,气场瞬间降下来。
裴应淮眼眸渐冷:“您不该找她,更不该打她。”
“她自己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和你纠缠不清,害你为她涉险,我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凭什么不能打!”
裴老爷子霸气一世,没想到事到如今,会被自己一手带大的继承人质问。
他花白的眉毛下,浑浊的眼睛陡然锐利起来。
“你是裴家的家主,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该和这种声名狼藉的女人有纠葛。”
一份报告被甩在茶几上,裴应淮匆匆扫过,发现正是自己之前做的亲子鉴定。
医院有裴老爷子的人,把报告给了他。
孩子不是他的,裴家不会允许叶兰音带着他人的血脉进门。
“您弄错了。”
裴应淮面无表情地上前,腕上价值千万的手表熠熠生辉。“自始至终,都是我在纠缠她,为她涉险,我甘之如饴。”
他把那份报告攥在手里,撕成两半。
“既然我是家主,那么这个家,现在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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