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精神抖擞跟个小公鸡似的,他就觉得高兴。
阴沟里的人,仰头看着天上明亮闪烁的星星,心里也是开心的。
“哪里用你亲自动手。”等她发泄完了,他扶着她进马车,道:“自有人收拾他。”
他说的这个“人”,芷蘩有些不明白,“谁?”
身后一身伤的赵瑕也寻了出来,宣沉渊没有回答她的话,按着她的脑袋将她塞进车里,掩好车帘,他转身看向走过来的赵瑕。
“殿下。”他展袖行礼。
“免礼。”赵瑕赶紧扶他起来,焦急地看向紧闭的车帘,“弥弥还好么?今日实在是误会,我实不知弥弥会这时候过来,更不知道魏王他会来兴师问罪,我这就叫太医来——”
“舍妹身体无恙。”宣沉渊面色沉静,拦住他要探过来的手。
赵瑕手顿在半空,他手指阖拢,紧紧握成拳,黯然收回袖中。
“今日的事情,于弥弥名声有损,臣知道殿下的为人,但是魏王未必会如殿下一般对弥弥着想。”
宣沉渊轻声提醒。赵瑕心知肚明他是什么意思,今日魏王说得清楚,他早就有将生米做成熟饭的意思,如今在鸿胪寺,他的衙署里来这么一遭,简直是故意要让他难堪。
见赵瑕脸色沉凝,宣沉渊又添了一把柴火:“比起魏王,家中其实更想与殿下结成秦晋之好,只是如今看魏王这形势......”
“我定不会让弥弥被那混账沾染半分!”赵瑕沉声道。
“我会处理好魏王。”
“有朝一日,我会让弥弥坐金根车,六驾马,以天下为聘,将她风风光光地从朱雀门抬进大明宫。”
蝉鸣呱噪,叫得人心烦意乱。
宣沉渊搭在路边桂树上的手微微用力,生生掐断了一块树皮,尖利的碎屑刺入皮肤,钻心的痛感叫他情不禁攥紧拳头。
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局么?
有什么样的报复比亲兄弟相残更叫人拍手称快?
他麻木地上了车,掀开车帘,一抬头,正对上那双清凌凌的眼。
芷蘩端坐在软垫上。
那双葡萄似的眼睛里,三分茫然三分犹疑,剩下的,是连他也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哥哥,你要把我嫁给齐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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